的商雪袖都忍不住皺眉頭,這孩子心眼兒怎麼這樣實在!
豔春來爬了起來,又端了茶,雙手平平的舉著,上身幾乎彎到了和手臂平齊的地步,商雪袖便接了過來,輕輕的抿了一口,放在旁邊兒的茶几上。
商雪袖拜盧松茂,到底還是走形式居多,所以盧松茂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豔春來的拜師又有不同。
她也不同於小玉桃。
商雪袖是真要拿她當弟子看的。
她沉聲道:“明劇之道,需躬行實踐,非一朝一夕之功可成。既是為我弟子,就應日日勤練不輟,潛心琢磨。雖然世路難行,常遭非議,我輩身為伶人,不偷不搶,靠一身技藝穿衣吃飯,沒必要自覺下賤矮人三分,堂正做事,抬頭做人。切記切記。”
前面她說給豔春來聽,可後面半截兒,就算是戲班子裡的其他人,也都不免連連點頭。
豔春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道:“弟子謹遵教誨。”
商雪袖又放柔了聲音,道:“你現在是我的弟子,就更應自愛,當年蕭六爺做了曲部主事,運籌多年,才為伶人換來一個自由身。若是自身行得正,怕得誰來?最怕的就是自己個兒反覺得戲子低賤,什麼都不敢大聲說出一個‘不’字!”
她說著說著,有些激動,站起身來,環顧著眾人道:“今天台上能站臺,明天就能下去陪花酒;今天台上能演粉戲,明天怕不是要陪客過夜?”
商雪袖說的絲毫不掩飾,甚至有些粗俗,然而必須這樣說的直截了當,才能起到效果:“一步步的,豈非伶人們自己倒退回去了?若真是這樣,非但辜負了蕭六爺的一番良苦用心,連我自己也要說一聲,戲子被世人看不起,同娼伶相提並論,實是活該!”
“你不要想著,這是我一人所為你擔不起!”商雪袖低沉的嗓音難得的帶了幾分凌厲:“別人我管不到,若是你,我便再也不認你這個弟子。”
豔春來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