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淚來,道:“母后勿憂,上京現在已在兒臣掌握之中,只待兒臣一聲令下,破城破宮不過須臾之事。因此兒臣來此,請母后隨軍回京。南郡的確生變,現已無事,兒臣未能早些與母后相見,害母后受苦……”
蕭皇后道:“國家大事為重,太子勿以為我為念。”說罷便欲起身,卻是一個側歪。
連澤虞駭得魂飛魄散,幾乎是飛一般的竄了過去,一把扶住了蕭皇后,再看著她身後的萬丈深淵,心中真是三分驚、三分怕,三分難過更兼一分慚愧。
蕭皇后手一抓到連澤虞的臂膀,便忍不住上下的打量,手上也用了勁兒,左捏右捏,半晌整個人才鬆懈了下來,痛哭失聲道:“我的兒,虞兒!我……這不是夢吧!我還當是一場夢!”
“母后,母后。”旁邊的太子妃兩道淚水流了下來,整個臉更是沒法看,她哭著笑著道:“這是殿下啊,殿下真的回來了,不是做夢!”
連澤虞哪裡還會讓她們繼續停留在這危險的地方,便彎了腰蹲下,道:“母后,兒臣背您下去。”
蕭皇后看著連澤虞臉色因為奔波憔悴之極,就算是往日他和鼎軍一起練兵,也沒有累到這樣的地步,當真是心疼如絞,道:“哪用得著你背,我能自己……”可又彷彿意識到什麼,低頭看去。
太子妃急道:“母后,您的腳,哪還能走路呢?”
連澤虞也急忙撩開了蕭皇后的衣服下襬,那腳踝處青青紫紫,更兼腫大如桃,他眼神一暗,但此時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便拽了蕭皇后的兩隻胳膊,拖到了自己的背上,又往上顛了顛,直了腰,才看向了太子妃,眼光也緩和了一些,道:“辛苦你了,一同下去吧。”
太子妃便低頭道:“是。”
連澤虞並未誇張,上京的城牆早已擋不住他了。
原先清澈的京河現在染得血紅,死的人太多了。
他原先沒有破城而入,不是不能,而是故意留著吊著童勤一口氣而已。童勤接連往外送出了十幾封請降的信,最後幾封甚至是血書,連澤虞只是對送信來的小兵道:“請童將軍好好守城。”
他要帶著御璽,請蕭皇后坐於鳳輦之上,名正言順的進去。
這一天終於來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奪宮
童勤沒有等到連澤虞攻破城門的這一天,若是活著被抓了,逃不了是個活剮的命運,他吊死在了城樓上。
他是正兒八經的守衛上京的將軍,尚且潰敗如此,何況禁宮!
宮內從麗貴妃起事時候起,就已經失於管理,再等到太子殺進了城的訊息傳進了宮,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越是害怕,連澤虞越磨磨蹭蹭的沒有打進宮來。
他先是滿城的搜,之前抄過謹王府的、圍過懷遠侯府等地方的小頭目、兵卒,一個都沒放過,相應的,麗貴妃一黨,也都被他圍的圍、抄的抄。
眼看著一幕風水輪流轉的大劇在這些官宦人家上演,昨日趾高氣揚,今日抄家滅門。
其中不乏逃竄、負隅頑抗之徒,上京權貴集中居住的清桂裡、玉版街等幾個地方,幾乎每條街巷都遍灑血跡!
連澤虞驅著馬,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幕,他不曾親自動手,只偶爾的下些個命令,可聽到的人,卻無不覺得膽戰心驚,尤其是在謹王府門口的時候,彷彿殺意和血氣是從這個人身上溢位來一樣。
有的人則早已回過神來,這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太子,太子……“玉面修羅”,那可是鼎軍裡面傳出來的綽號!
上京城中各個牽扯其中的權貴官員陸陸續續都有了個結果,這樣一來,更加襯得北邊兒的那一座宮廷如同一座孤島。
午後時分連澤虞終於帶著鼎軍不緊不慢的進了宮。
天知道自從太子攻城以來的這麼多天,尤其是這一日的上午,宮廷中的氣氛有多不好!
林將軍一個朝面兒就被太子劈成了兩截兒,這會兒大大小小的太監宮女慌里慌張的尖叫著到處跑,已經有不少死於刀下!
連澤虞只甩了一個眼色,一個副將便帶了一批人,一手一個將這些零散亂跑的人嘴裡丟個麻核捆了起來,而連澤虞已經帶了程思遠進了慶佑帝的寢宮。
一進門便有個太監慌里慌張的跑了出來,見到連澤虞就站在門口,嚇得魂飛魄散,話都說不靈巧了。
連澤虞皺了眉頭,道:“進去。”
那太監頓時轉了身,在門檻上摔了一跤,連滾帶爬的重又進了醴泉宮,渾身抖得不像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