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真是旁人告訴她的,也說明她身邊有幾個見識不俗的人。
商雪袖被程思遠這麼意味深長的看著,頓時更加臉紅,道:“我……我冒昧了。不應該在您面前胡言亂語。總之,天子……殿下是太子,自然也是富有四海的,這點餉銀實在微不足道,總歸是霍都百姓和我們新音社的一點兒心意吧。”
程思遠心裡少有的增加了幾分對商雪袖的敬意。
她說的是霍都,新音社,都沒有提到她本人。
程思遠想也知道,若真是霍都百姓的捐贈,那怎麼會讓一個伶人護送?
這筆銀子,只可能是新音社的收入……而新音社,起碼有八分功勞在商雪袖那裡。
他心生敬意的同時,就越發的迷惑了,她不居功,看樣子也無所求,那她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難道還真的就只是來“會情郎”的?
這個原因,程思遠自己都覺得荒謬。(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章 斤斤計較
商雪袖不曾注意程思遠的糾結,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程大人是否派人和我同去?”
程思遠回過神來,知道她指的是餉銀,他急忙喊了兩個人進來道:“你們立刻護送商班主先回去休息。商班主,稍後我會請石城關丁將軍派人前去。”
他想了想,還是善意的道:“太子目前不在石城關,只要有訊息,我會把商班主來此並捐獻軍資的事告知殿下。”
來了石城關卻沒見到太子,這是商雪袖沒想到的事,但既然已經這樣,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那位程思遠大人原本還勸她返回霍都,他願意派人護送,但那樣兒的話,她也沒臉見六爺了。
把戲唱到西郡去自然是難的。可若是太平年景,哪個戲班子去不得西郡?
想到這裡,商雪袖開了門,她這次帶的人縮減了很多,沒有帶隨身的丫頭,因為來西郡,新音社裡也走了不少人,很多事就只能親力親為——往日自有人替她把管頭兒請過來,現在她只能自己去請。
“明個兒晚上《生死恨》。”商雪袖對著管頭兒道。
管頭兒基本已經唯商雪袖馬首是瞻了,點了點頭道:“那我去和這裡的老闆商議一下。不過……”他欲言又止,還是說道:“商班主,即使六爺讓你在西郡唱,也不用急在這一時,新戲多準備幾天也不為過,總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商雪袖聽他話裡有話,卻沒有再問,揮了揮手讓管頭兒走了,自己卻到了戲臺那邊,這才明白了管頭兒的意思。
鬆鬆垮垮!
小玉桃正靠在出將的門框那,一邊兒把玩著門簾穗子,一邊兒和老旦雲行甫嘮嗑;李玉峰就著旁邊窗戶的光不知道在看什麼;麻子六翹著二郎腿坐在樂池那邊的椅子上,吱溜吱溜喝茶呢;江裡鴻就站在他旁邊,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什麼;原本應該在臺下面練功的那一撥徒弟一個人影兒也不見,更不要說龍套了!
難怪管頭兒連“砸招牌”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商雪袖臉色陰沉沉的走了進去,並不說話,只是坐在臺下正中間的座位上,冷冷的看著這些人。
小玉桃眼尖,急忙衝著簾子裡面招招手,又過了又半個時辰,全班子的人才到齊,管頭兒已經和老闆說得了明天掛戲碼的事兒,在商雪袖身邊低聲交代了幾句,又道:“鄔先生和‘活夢梅’在外面呢,他們兩位身份不一般,要不要請進來。”
鄔奇弦很少像其他人那麼備戲,基本都是自己準備好了,臨正式演出之前跟他們合一場就算,這大抵就是宗師的天賦,往往是他能帶著別人演,一次搞定,完全看不出生疏來。
商雪袖道:“既然來了就請進來,他們二位現在都是新音社的人,並不是外人。”
待等鄔奇弦和“活夢梅”施施然的在商雪袖旁邊坐下了,商雪袖才開口道:“都說說吧,怎麼回事。”
她沒忽視小玉桃剛才看到“活夢梅”坐下以後的神情,若不是她哥哥握住了她的胳膊,沒準這丫頭就開口了。
“在來西郡之前我就說過,各位以為我們是來遊山玩水的?”
小玉桃又向前邁了一步,商雪袖嘴唇微挑,道:“李玉峰,你別攔著她,讓她說。”
小玉桃囁嚅道:“班主姐姐,你之前在霍都那一場,把銀子都捐出去了……後來班裡不知道怎麼的就傳起來了,說如果是這樣,唱戲還有什麼用,不是白唱麼。”
她話音剛落,李玉峰看商雪袖臉上嘲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