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火候,但商雪袖可也比鏡鑑班的旦角兒強出了一大塊兒不是?可不能這麼比!
而且從一出大戲能看出好些個門道來,聽說明劇是個新劇種,安江城以前可沒聽說過。但這個班子裡的伶人演起來可相當老練,就算是城裡的很多老戲迷,也挑不出大錯來——話又說回來,哪怕經驗上有所欠缺,但新音社可是個新班子,曲調新,本子新,哪怕行頭、頭面都有新玩意兒,和唱了十多年舊腔舊調的的鏡鑑班比什麼比?
在這樣的熱議之下,新音社又演了幾個晚上。
爆了棚的喝彩聲中,付奎從安江戲館唯一的雅間裡討好般的摻起了付夫人,道:“怎麼樣,下官請娘子看的這場戲,著實不賴吧?”
付奎是聽聞兒子短短數日間已經有些個懂事的樣子了,便趁著休沐回了一趟西岸。一方面是要在付夫人面前誇誇兒子,安安老妻的心,另一方面,則因為之前在軍營裡看過商雪袖的戲,感覺的確不錯,就上了心。
比起下游的蘇城,再比起上游那些個靠近上京的城市,作為關隘的安江城在繁華上的確不如。
付夫人年輕時也是個愛熱鬧的,上京的官家閨秀、夫人們又是詩會,又是遊春,自嫁了他,這麼多年跟他呆在安江城,連交際也少了很多,著實也是憋悶。
想到此,付奎付都守心裡難能可貴的升起了一片多年沒出現的柔情來,便叫人定了座兒,特意陪著付夫人看了一回戲。
付夫人從兒子被送走,就一直沒理過他,此刻也沒有什麼好顏色給付奎,只輕輕“哼”了一聲。看到付奎在旁邊裝作一臉忐忑的模樣,不由得又被他這副樣子氣樂了,吩咐旁邊跟著的丫頭道:“去看賞。”
付奎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道:“夫人官威太重,下官委實承受不起啊。”
付夫人哂道:“你主意可大著呢。唉,算了,只要庸兒能好好的,怎樣都行。你也別讓那幫兵油子可著勁兒的折騰他,把身體再弄壞了。”
第七十八章 長遠
付奎連連點頭。
付夫人這才轉頭看向戲臺,商雪袖正率著班子第三次出來謝幕,新音社今晚這是在安江城的最後一場了,因此場下加了無數的站票,人擠人的在那喝彩。付夫人便道:“我打小兒住在上京,嫁了你以後才往南邊兒來,我不愛聽南腔,也不愛看北戲。但今個兒這明劇,我卻覺得著實不賴,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傳出來的小戲?”
付奎道:“那晚演酬軍戲,和殿下閒聊起來。殿下見多識廣,卻說這明劇不像是地方上來的小戲,兼具南腔、北戲之長,不知道什麼人弄了這樣一個戲班子,以前聽人說特別紅的伶人賣一場戲,火爆到要賣掛票,這新音社可也差不多了吧?你瞧著吧,這一路上去,新音社和這位商班主,只有更紅的時候。”說到此,又打趣笑道:“幸而他們今晚是最後一場,不然天天在西岸唱戲,如同有個小勾子一般,搞得我東岸的軍士們心裡百爪撓心,都沒法安心操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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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在蘇城時的習慣,臨行這一天,商雪袖照樣在屋裡等管頭兒過來彙報賬目。
她心裡大抵是有數的,因此只默默的聽著管頭兒一項項的說,直到他全部說完了,才清了清嗓子,道:“四件事,第一件,酬軍戲的兩場,從我的銀子里扣除,放到戲班子的賬上。”
管頭兒點點頭道:“這也是應該的,雖說班主虧了些,但是好叫戲班子裡其他人沒閒話說。”
商雪袖又道:“第二件,行船北上的時候,我就要公佈來年的契是怎麼個籤法了,您看成不成?”
“成是成的……”管頭兒喝了口茶,有些猶疑,道:“關於保契和份子契,您和六爺對明劇、對新音社都有信心,這麼多場下來,我也不是瞎眼的人,大有可為的日子還在後頭,因此絕不會虧空,但是紅封兒是不是讓的太多了?”
商雪袖笑道:“謝謝您替我著想,我敢少拿份子錢,不為別的,因為還有個六爺做我的靠山。”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著門外,班子裡的人在收拾東西,忙忙碌碌的景象,看在她眼裡,卻讓她格外的心安。
她心裡還有話沒有說出口,她不是為了賺錢而唱戲,心裡對戲臺的喜歡從來沒變過,但是,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她也真的希望能回報蕭六爺對她付出的萬一。
管頭兒看商雪袖靜默下來,他摸不清商雪袖和六爺的關係。
他不是沒打聽過,但是蕭園裡的人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商雪袖住在蕭園三年,蕭遷為她請了幾位曲部裡不出名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