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挺得住,精神有了寄託,反而不以為苦。
能在宇內無雙的奇人門下執弟子禮,可說是不世奇遇,再苦他也熬得住。
這期間,小菁姑娘一直就陪伴著他苦練,悉心照料他的飲食起居,給予他的精神鼓勵甚大。
在他面前,姑娘不再逞強,儘量發揮女孩子溫柔的天性,照顧得無微不至。
池家婆媳皆不在,理家的重責完全落在姑娘肩上,裡裡外外她都得經手,偌大一座木屋,三廳五進,沒有男女僕人,家務的繁重可想而知。但姑娘確是能幹,處理得有條不紊,一廳一房皆整理得纖塵不染,委實難能可貴。
福老除了督促右粯用功之外,餘暇則花在屋側的四五畝苗圃與菜園內,或者至溪旁垂釣。
如果親家翁徐鴻漸前來盤桓,則下下棋弄弄簫,把酒清談優哉遊哉。
池英華不常在家,他在岳陽開設了兩家棧號,一家藥肆,三五天方返家一趟,運回些日用品以及食物,逗留一天重行乘船返店。
池家在桃花山一帶有百餘頃林地,委由親家翁經營,種的是杉木,要三十年方可砍伐,因此不需照料。
三十年確是漫長,但杉木出售後,足以令一家六口溫飽一輩子。
親家翁徐家在南面六七里,家中子侄多,不但種山,也種田,附近三百頃良田,全是徐家的產業。
池、徐兩家都是淡泊名利的人,老一輩的人皆寄情山水不理俗務,過著隱世者的高風亮節生活。
這在右粯看來,並不足法。他認為兩老技絕武林,卻甘願與草木同腐,獨善其身並非好德性,未免辜負了大好頭顱。
晃眼兩旬,八手仙猿仍不見前來報訊,右粯大感不安,心懸窮儒安危,不知如何是好。
午膳後不久,姑娘伴同他至屋後的山坡散步。
這一帶全是果林,烏語花香不見人跡,幽僻絕俗,行走其中,令人油然興起遺世孤立的感覺。
小菁姑娘一身短打扮,兩條髮辮從兩肩直掛下腰際,充滿青春活潑的氣息,顯得容光煥發,清麗絕俗,陪伴在他身側,手中拈了幾株野花,一面走一面說:“印大哥,這幾天你顯得心事重重,懸疑不安,到底為了什麼?”
他長吁一口氣,苦笑道:“我是為了八手仙猿,不知為何迄今仍未前來報訊,委實令人擔心。”
“八手仙猿是個老江湖,他……”
“小菁,我知道他可靠,只擔心家師有了意外。”他憂慮地說。
“大哥,從此地到武昌,來回二十天不算充裕。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