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如何,忘了給她備幾樣路菜。飯後又坐著裝鎮定,直到大門被人打響。
顧氏身子一顫,又鎮定下來,對丫頭道:“去開門。”丫頭開啟門,顧氏心裡跳個不停,怕是郭家的人如狼似虎般打門來要人。
隨著丫頭過來的,是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卻是顧氏最擔心的郭家人。
臨安含笑而來,廳下先施了一禮,進來再躬身:“親家奶奶可見到我家少夫人?”顧氏剛才還是慌張的,現在出科意料的鎮定自若,笑容半點兒不可疑,含笑道:“她回來看看我又走了,說是還什麼願去。”
臨安心中一驚,面色依然不改,含笑再問:“幾時回來看望奶奶的,又呆了多久出的門,去了哪裡,還的什麼願?”
“早飯後一個鐘點兒回來的吧,我沒看時辰,只知道賣水的人走過去,他尋常就是這個鐘點兒從門前走。”顧氏很吃驚:“還的什麼願?怎麼,不是府上讓她還願?”她轉而又笑起來:“不讓她出來,她能出得來?或許你不知道,你回去問一問。”
“是是,我回去再問問。”臨安著急出來,按顧氏說的時辰,少夫人走了有大半天。這大半天的,她能哪裡去!
他辦事和長平一樣仔細,公子命從家裡來的,家裡肯定沒有還願一說。臨安先去四個城門塞上錢問問,沒有見到有這樣的人出去。
他忙亂的回去報郭樸時,鳳鸞在青翠綠柳的官道上,遇到一個熟人。周忠僱的馬車很嚴密,他和車伕坐在一處,來安神氣活現的,騎著一個大騾子,鳳鸞、蘭枝、桂枝帶著行李在車裡,不時從車縫裡往外看。
周忠先看到,揭開簾子對車裡面道:“郭三奶奶在前面。”一個城門口兒出來,只有一條官道,沒到岔路兒,大家都在一條路上。
郭三奶奶去的路不遠,只隔壁的城池明天就回。這路全是白天能到,郭三奶奶僱了一頭騾子,趕騾子的牽著,她抱著包袱坐上面。
偷跑出來的主僕遇到她,應該害怕遇到才是。但馬車比騾子快,越過郭三奶奶的時候,她認識周忠,要是頭伸到車裡看看,或許不好。
要是跟在她後面走,鳳鸞這一行耽誤不起。蘭枝和桂枝擔憂地看著鳳鸞:“怎麼辦?”周忠讓馬車慢下來,來安還急著問:“怎麼不趕,咱們慢不起。”
鳳鸞很快有了主意,她俯身對周忠低語幾句,周忠大喜,回身誇鳳鸞:“姑奶奶,你如今出息得多。正是這樣,我心裡也擔心這個,有她在,這一路上可以放心。”
馬車重新快行,周忠把來安也交待好,來安得意得不行,覺得自己主意很高!晚上住下店,要對蘭枝好好炫耀,沒有來安可怎麼行?
春意盎然的路上,偶有小鳥兒鳴叫。三奶奶是上心俗事的人,不會欣賞景緻。她眯著眼睛打著盹兒,猛地一醒,對趕騾子的夥計道:“你到了地方,要幫我搬搬東西。”
“得了,三奶奶,你僱我一回,從來不吃虧。”趕騾子的笑一笑,抽了騾子一下:“駕,得兒駕,”
馬氏又要打盹兒,後面有人熱烈地喊著她:“三奶奶,您老哪裡去?”回身一看:“喲,忠伯,您這是趕什麼營生?”
“我陪少夫人出門還願,”周忠笑呵呵,馬氏一聽精神來了:“少夫人也在,”蘭枝打起車簾,鳳鸞露出面龐笑容可掬,問候她:“三奶奶,您去哪裡?”
馬氏對著她的馬車瞅瞅,為鳳鸞坐幾天,周忠僱的是個新車,車廂竹子全是桐油擦過又亮又有彩,三奶奶酸酸地道:“我去鄰縣看看,少夫人,您這是還的什麼願?”
鳳鸞先沒有回答,而是前後看看官道:“您去鄰縣同我一路,騾子走著顛覆,三奶奶上車,咱們路上好說話兒。”
馬氏笑得眼睛眯起來:“那您是去哪兒?”鳳鸞告訴她:“過年沒有祭祖,您也知道,父親出門,母親只有我一個孩子,我回過家裡,出門看看。”
“哦哦哦,也是,所以生孩子,就得有三個五個才好。”馬氏愛佔小便宜,對著鳳鸞的馬車心動。趕騾子的不幹了,他要力爭自己的生意:“三奶奶,說好了是僱到明天。”
鳳鸞讓蘭枝給他幾百錢:“您現在回去,明天還可以趁生意。這錢,你拿著算跑個半趟吧。”
趕騾子的沒話說,他才出城還沒有兩個時辰,接過這錢不算吃虧。馬氏笑著推辭,手在懷裡掏呀掏的:“哪裡的話,要少夫人給錢。”
錢沒有掏出來,趕騾子的把錢接走,馬氏下了騾子上到車上,車裡不大,四個人坐得滿滿當當,不過說話倒是熱鬧。
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