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卻忽然發現,香香的面容,與他記憶中的某個人,似乎有些相似。
但這一時片刻間,袁方又想不起,那個人是誰。
正自琢磨時,卻見郭嘉和田豐二人,並肩一起匆匆步入大堂。
田豐舉重體統,郭嘉性喜隨意,兩人向來是不搭,今卻一同前來,這倒讓袁方眼前一亮。
“怎麼,你們二位什麼時候走到一起了,彼此都看順眼了麼?”袁方笑問道。
田豐乾咳一聲,正色道:“豐豈會與行為不檢點之人為伍,只是適才入府,正好撞見了他,聽他說起一件緊要之事,才跟他一起前來見主公。”
田豐對郭嘉,還是看不順眼。
郭嘉也不以為怒,反而笑呵呵道:“我說元皓啊,我不就是愛喝點酒,愛往勾欄巷逛逛麼,除此之外,我哪裡行為不檢點了。”
田豐眼一瞪,眼見郭嘉“死不悔改”,當著袁方的面,又不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搖頭嘆氣,一副認為郭嘉“無藥可救”的樣子。
袁方知他二人不投機,也見怪不怪了,遂也不多說什麼,便問他們有什麼要緊之事。
郭嘉散慢的表情,立時收斂,很嚴肅道:“主公,司隸方面最新的訊息,天子已經回到洛陽了。”
此言一出,袁方精神頓時一振,立時便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
從去年時起,袁方就一直在關注著漢帝的行蹤,這位落魄的天子,艱難的擺脫了李郭兩個西涼軍閥的控制,今歷經艱辛,總算是回到了故都洛陽。
洛陽地處河南尹,與袁方最西邊的陳留郡接壤,可以說,天子已經來到他眼皮子底下,這讓他如何能不重視起來。
“主公,天子已到洛陽,不如趁著袁紹尚未動手前,搶先將天子迎到我們手中,到時主公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實力必然大增啊。”田豐興奮的進言道。
“挾天子以令諸侯……”袁方冷笑了一聲,“就算天子在我手中,天下哪一路諸侯,又豈會乖乖的聽令於我呢?”
袁方一席話,令田豐形容一震。
曾幾何時,袁方確實想仿效曹操那般,將漢帝握在手中,挾天子以令諸侯。
但此一時彼一時,眼下袁方擁有三州之地,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卻發現他若是照搬曹操的方略,迎了天子,反而會弊大於利。
曾經的歷史中,曹操是在只據有兗州的情況下,才不得不迎奉漢帝,藉著漢帝的名分,迅速的擴張勢力。
然而在官渡之戰後,天子很快就成了曹操的包袱,不甘心做傀儡的劉協,不斷的在曹操後方折騰,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
如果沒有漢帝在背後搗亂,曹操平定天下,也許會更順利許多。
而今袁方握有三州之地,實力已超過當年迎奉獻帝時的曹操,今若把漢帝迎來,反而會成為包袱。
那些忠於漢室的清流,不會因此而感激你,只不會不斷的想方設法,把你的權力軍隊,還有地盤奪走,歸還給他們所忠於的那位皇帝。
至於那些非清流的豪傑們,他們只會追隨有實力,有前途的諸侯,又豈會管你皇帝在誰的手中。
事實上,曾經的官渡之戰中,曹操儘管握有漢帝,但許多的官吏,卻依然背叛曹操,紛紛暗中投靠袁紹,而無視漢帝在曹操的手中。
諸般種種,細細思索之下,袁方才覺得,迎奉天子,乃是一件弊大於利之事
袁方將自己的利弊分析,緩緩的道將了出來,當然是稍稍加以修飾,不可能那麼直白。
田豐聽罷,不禁微微點頭:“主公所顧慮,也不無道理,當年董卓之強,遠勝於主公,也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最後還不是落得個身死名滅,說起來,這天子還是個燙手的山竽,弄不好的話,還會反為其所害。”
田豐乃聰明之士,很快就領悟了袁方深意,轉而也不再力主迎天子
頓了一頓,田豐卻又道:“可如今天子已在洛陽,離河北已很近,我們若不迎,倘若給袁紹迎去,那對我們就不利了。”
袁方敢背袁紹自立,仗著就是天子委任他為青州牧,這面大義旗幟所在,倘天子給袁紹迎去,袁紹必會借天子之名,撤除他的官位封號,還會斥他為叛賊逆子,那個時候,袁方就失去了大義的旗幟。
雖說袁方眼下羽翼已豐,天子大義已不再那麼重要,但也不能就這麼讓袁紹佔了便宜。
這時,郭嘉卻不屑笑道:“袁紹怎麼可能去迎天子呢,元皓你忘了麼,當初董卓廢少帝而立當今天子,袁紹可是帶頭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