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頜則感嘆道:“大將軍他生怕公與你有失,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帶他來救你。公與啊,大將軍才是真正的明主,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還要對袁家愚忠下去嗎!”
沮授的身形又是一震,猛然抬頭,以一種震驚,卻又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
“韋鄉糧營火燒之計,是我所獻,以騎兵斷你糧道之策,也是我所獻,袁大將軍你不該恨我入骨,想把我碎屍萬段嗎?”沮授語氣凝重的反問道。
袁方將畫戟擲於部下,負手一笑:“說實話,你的兩道計策,可是給我帶來不少麻煩,特別是那糧營之計,差點就燒死我。不過,各為其主這個道理,我袁方還是懂的,你越是表現出色,我就越是欣賞你的才華,能跟你這樣的智者交鋒,才夠痛快。”
沮授心中又震撼,驚於袁方的氣度,更嘆於袁方的惜才之心。
“袁本初諸子,皆若犬豚,只有他才真正配得上袁家的風骨,可惜啊,袁本初,你當年逼反了此子,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失策啊……”
暗自嘆息著,感慨著,沮授臉上的敵意已漸漸消散下去。
袁方收斂笑容,正視著他道:“袁紹驕傲自負,心胸狹窄,他若能盡聽你沮公與的話,又豈會落到今日之田地,這樣無情無義,無德無能之主,你沮授若還為他死忠,就不怕辱沒了你沮氏的英名嗎!”
聲色俱厲,如驚雷般在沮授耳邊迴響,袁方要喝醒沮授,將他從對袁紹的愚蠢中解放出來。
沮授臉色變化不定,思緒激盪澎湃,袁方這最後一席話,如當頭一棒,彷彿猛的將他敲醒了一般。
剎那間,沮授那漆黑一片的前路,乍現了光明。
一條全新的大道,出現在他的眼前。
沉吟許久,沮授深深吸一口氣,拜伏於袁方跟前,拱手道:“授糊塗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被大將軍喝醒,實在是慚愧之極。若大將軍不棄,授願以愚魯之軀,聽憑大將軍驅策。”
沮授,終於納降。
“好好好,好極了!”袁方一把將沮授扶起,興奮得無言可說,只有放聲狂笑。
一晚之間,生擒袁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