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不懷好意,此去即便不遭軟禁,只怕也會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暫時性的失去人身自由。
尤利金又在心裡對兩方的軍隊做著對比。聯軍一方軍紀渙散,諸國領袖至今都在奢望著,柴科夫斯基主教此次東行,能夠在他們和楚漢王國之間進行斡旋。而反觀跳躍門這邊的楚漢軍艦隊,卻是枕戈已待。這令尤利金髮自心裡的嘆息,只從這一點,就隱約可以看出雙方的勝負。
“這就是楚漢王國軍的精銳嗎?這種程度,簡直就是不堪一擊!若是有我護教軍和君士坦丁騎士團參戰,保證足以在三天內,將這些所謂楚漢精銳的艦隊撕成粉碎!”
話音來自另一側的角落中,一位鬚髮銀白的壯年男子一聲冷哼。“主教猊下,您不願教會參與世俗紛爭這條宗旨固然沒錯。不過,我認為那最好是針對東正教世界。我們願意看到一個國家將東託利亞統一,但那不應該是一個異教徒的國家!”
“墨託洛夫大人,請注意您的身份。您是教會軍事部隊的指揮官,主教猊下的決策,不是您可以否定!”
柴科夫斯基主教身旁,一位穿著一等樞機神甫的中年冷冷地發言。“教會是超越世俗的,只要楚漢王國不威脅到我們教會的根本利益,那麼它就不應該是一個異端,也不應該加以干涉!”
“那麼難道你們就忍心看到,教會的前途未來甚至存亡,就這樣操之於他人之手嗎?”
墨託洛夫一聲怒吼,站起身後那高達兩米二零的龐大身軀,頓時間給予室內所有人巨大的壓力。“恕我直言。這令我無法接受!”
“我看你是瘋了才對,或者是被害妄想症?”
那位一等樞機神甫一聲哂笑:“只要有我們東託利亞近千億的信徒在,那麼哪怕是那位楚漢國王,也不敢輕易挑戰教會的權威,他更決定不了我們教會的存亡!這種事情,哪怕是銀河一世皇帝也不可以,更無法辦到!”
“可李長治鎮壓我們東正教會時,可是親自下令屠殺過我們至少三十七億教眾!”
墨託洛夫的面色,已經氣的鐵青。“米哈伊爾神甫,難道你能夠否認這個事實?”
“願殉教者能與主同在!”米哈伊爾先是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睜開眼睛冷笑著反駁。“所以我們更需要吸取當初的教訓不對嗎?歷史早已證明過無數次,信主的人們,未必能給教會帶來好處。非信徒的王者,也不一定就會毀滅教會。那位陛下是個無信者,這對我們教會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這是主的安排,那麼我們只要聽從就好,不要去妄圖改變什麼——”
面色陰晴不定的怔然良久,墨託洛夫才再次嘿然冷哼。
“你們這群叛徒,遲早會為今天的事情後悔!他這次索取到了,以後會要求更多!‘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的發言,就徑自轉身走向了書房的艙門,臨走之前。又重重地錘了一下鐵門。數十噸重的力量,使得整個書房內都仿似為之搖晃了一番,更傳出一聲令人幾乎失聰巨響,
“真是無禮!”
這次米哈伊爾的面色,也有些難看。“猊下,我一直都難以理解,您為何要把這個人,放在了護教軍的統領位置上,而且長達三十年——”
“墨託洛夫有能力,而且單純。如果有些什麼事情不滿意,他會當著你的面說。而不會採用其他的方式,你不認為這樣的性格很難得嗎?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對主虔誠!”
柴科夫斯基主教微微一笑,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一旁正在傾聽著的四等樞機神甫:“你也是認為我做錯了嗎?尤利金?”
“不!猊下,我認為您的決策再正確不過。正如米哈伊爾大人所說的,一個東正教世界的王,未必就會為東正教的事業,做出他們的貢獻。教會如果參與到世俗政治當中,那麼任何王權都會本能地加以排斥——”
尤利金忙微一俯身,以無比肯定的語氣說著:“我想我們教會的力量,還遠不足以征服銀河。如果有一位在宗教立場上保持中立,都由偏向我們的王者,對我們教會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是,這位陛下不會也不可能在我們這裡尋求更多的支援。那意味著,即便他有一日滅亡,那麼對於我們而言,也是絲毫損失都沒有!”
“是啊!你已經看到了,但是教會里的很多人,卻看不到——”
柴科夫斯基主教一聲輕嘆。“難道一定等到教會覆亡,這才肯省悟嗎?”
“我看未必是想不到,只是他們的不願去想而已,”
米哈伊爾微微搖頭。“他們看到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