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子,憐憫於世間的兒女。黃袖只覺得心頭有什麼在顫抖,蠢蠢欲動,她忙深吸了一口氣,默運志明和尚親傳的“佛陀大光明心法”,方險險定下心神。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苦練十餘年,而威力奇大無比的大光明心法差點抵不住自己情緒的波動。
謝長風的身形此時已經轉過林去,她恍惚之後,忙跟了上去。
揚州!謝長風來了,黃袖也來了。
也許,滿布泥濘的路是平坦的,另一條路,才是荊棘的不歸路。但此刻的男女,他們有怎麼會想到?
* * *
嬗司的劍歪歪斜斜,如雨前亂顫的蚯蚓,循著一條莫名其妙的軌跡刺向吳飛泓。這一劍看似緩慢,但長劍過處,直將漫天雨滴激得四處飛濺。但凡碰到劍尖的雨滴無一例外的,被劍氣所籠,化成一條水箭,直直地飛向吳飛泓。
我為卿狂聽蕉雨——古劍池莫名神劍最後一式。這樣的大雨,這樣的綠蕉紅花,嬗司卻為誰而狂?
吳飛泓的身形向後暴退,如離弦之箭,卻又如隨風之柳。迅疾與緩慢,實用與優雅並舉。這樣的一手輕功,已是吳飛泓生平傑作。但嬗司的劍似慢實快,當吳飛泓的足尖點到一苗芭蕉的綠葉上時,這一劍已刺到了近前。
雨箭先至,吳飛泓卻根本不顧,只是唰地拔出長劍,全無花俏地一劍遞了過去。
我為卿狂聽蕉雨,同樣的一招,只是不同的使法,不同的時機出手。
雨箭正中吳飛泓的胸膛,但……隨即如煙花四散而去。
啊!他的內力居然強到如此地步!莫非……
嬗司沒有時間去猜測,然後吳飛泓的一劍已經刺了過來。
雙劍的劍尖於電光火石間相撞,立時暴出一蓬火花來。嬗司的如遭雷擊,遙遙倒墜。落地之前,終於是穩下身形,卻立時又倒退了數步,方面色血紅地停了下來。
剛才雙劍,同樣的招式,同樣的角度,二人是硬拼了一記。
但嬗司是遙遙擊來,到吳飛泓近前時,卻已是強弩之末,其勢已不足以穿魯縞。吳飛泓似是倉促出劍,卻實是早已有備。嬗司不防他內力已強過自己,立時一接之下,便受了內傷。雖是吳飛泓手下留情,卻也傷得不輕。
“這就是第八重?”嬗司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弟子。
“是。師父!我全力出手。”吳飛泓沒有隱瞞。
“好!好啊!你很好。”嬗司連說了三個好字,那語聲也許是欣慰,也許是驚訝,卻也許是失落,誰又知道呢!
吳飛泓卻知道他是在稱讚自己的全力出手。因為只有這樣,才是對他最好的尊重。如果自己故意留手,在數百甚至上千招再擊敗他,也不是難事。但,這樣一來,他雖會好過些,但絕對是對自己師父的輕視。
二人的差距原也無此之大,但第七重與第八重的境界本自不同,而這些日子以來,吳飛泓無論內力武功,劍法經驗都是突飛猛進。嬗司一時不查,冒進之下,立時敗下陣來。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願意中計也未可知。
“呵呵!好。”嬗司忽然之間覺得很開心,“……古劍池的事,天下的事,就都可以交給你了。”
吳飛泓聽不懂。
“也許……如果你能見到漠娘,你告訴她,我會在清溪寺聽雨……如果她願意來的話……”嬗司最後這句話,似乎蘊涵著什麼。
“老子一定轉達。”吳飛泓笑了起來。
雙鬢星星的嬗司,聽雨僧廬下,未嘗不是一種福氣。讓那所有的暗黑,所有未言而已言的苦衷都隨著這大雨流去吧。
嬗司再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而去。只是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望了吳飛泓一眼,然後又望了樓上的幾人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卻終於沒有說,飄然而去。
吳飛泓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他回頭時只是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雨打蕉葉的聲音,清脆而憂鬱。這一夜,誰人為我而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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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英雄淚 第五章 我為卿狂聽蕉雨 (完)
第六章 流光容易把人拋
大雨在這日午時終於漸止。陽光在一洗如鏡的碧空慢慢透了出來,漸漸地越來越亮。一道彩虹罕見地出現在鎮江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