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高手如凌步虛者看不出吳飛泓深淺,原也在情理之中。
吳飛泓聽他稱讚本派武功,心下高興,續道:“晚輩愚鈍,糊塗之中僥倖習得,倒讓前輩見笑了。”
瞭然和尚聽到這裡,微微笑道:“好個糊塗,施主此話大有佛意。”
吳飛泓聽得自己謙虛的一句話,竟也“大有佛意”,這回真的幸福得有些糊塗了。幸好旁邊申蘭及時笑道:“我這位吳大哥,什麼都好,腦子就是有點不靈光。”這話立時被想找回面子的陸游抓住痛腳,他笑道:“子曰:非禮勿聽。你二人什麼關係?居然是‘我這位吳大哥’,嘿嘿 放翁還是聽孔聖人的話,不聽的好。”說話間,已雙手塞耳。
申蘭俏臉一紅,竟第一次的沒有反唇相譏。
吳飛泓見此,心下感動,笑道:“陸前輩誤會了,小蘭是小子未過門的妻子。不算無禮。”
南宋對禮教之防,遠不如北宋,而江湖兒女,任情行事,更是不曾顧及俗禮。唯申蘭久處深閨,雖說調蠻任性,卻極知禮數,對吳飛泓芳心早許,父親又暗自點頭,才隨吳飛泓遠遊江湖,行事之間,雖未有真正失禮,卻必然兒女情長,親暱接觸再所難免。現在聽得自己心中其實極仰慕的陸游說笑,自然面色一紅。不知所促。
幸好吳飛泓人豪心細,當下謊言解了她的圍,她心中感激,深深望了吳飛泓一眼。吳大俠立時神為之奪,立時差點又不知天上人間事。
倒是陸游極知進退,笑道:“他媽的!真肉麻!好了,好了!算老子說錯了,吳小弟,你繼續說。”這一次,申蘭居然沒有怪陸游講粗話,也算是暗自對他感激了吧。
吳飛泓巴不得把話題拉開,忙道:“好。其實當日江湖傳出凌大俠死訊,晚輩心下就是懷疑。前輩春秋正盛,又武功卓絕,怎麼會輕易棄蒼生不顧,自己乘風仙去?”
凌步虛聽得呵呵一笑,頷首道;“聽你這麼一說,老朽倒是不敢死了?不然留下個不負責任的名聲,實在不是件有趣的事。”
瞭然和尚也不禁莞爾道:“吳小施主,果然人中龍鳳,聰明異常。一猜即中。”
卻聽古若詩笑道:“各位前輩,現在當知道為何島主除邀得幾位之外,還約請吳少俠伉儷了吧?”吳申二人尚未成親,伉儷一說,自然不在,這話雖是詢問,卻也隱含說笑。
凌步虛三人卻只是點了點頭,不再戲笑小輩。
古若詩續道:“中土少年一輩英豪吳謝居首,可惜謝長風遠赴黃山,未可迎迓,倒成一憾事。”
聞得謝長風訊息,吳飛泓自然心中喜悅,忙纏著古若詩問長問短。
如此眾人說說笑笑,看那藍月孔外日影三起三落,這一日,終於到得北海之濱。
莊子在《莊子。逍遙遊》中說“北溟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
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按莊子所想,中原北去,該有北溟,即北海。其實中國極北之地乃是大片草原,今屬蒙古境內,有那裡有什麼海?除非他說的是北極,但莊子便真的化身為蝶,飛到北極,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實在是件值得探討的故事!也許,這隻蝴蝶與眾不同吧?
眼下眾人所在的北海,不過是到了今日的俄羅斯境內的貝加爾湖!
正直黃昏,藍玉穩穩落在北海邊上。眾人緩緩步出,立時覺得氣息一暢,神輕氣爽。
在那藍玉中悶了三日,幾人中,除申蘭與陸游外都是絕頂高手,還不是十分難受。陸游雖然腰間跨了把長劍,卻似乎只會些粗淺拳腳,自然不懂什麼高深內功。這一路之上,多靠了瞭然相助,才沒有難堪。申蘭一個女子,全無武功根底,自然最是幸苦,幸好吳飛泓與古若詩不時輸真氣予她,這才讓她撐到了現在。
即便如此,足踏沙灘時,申蘭已經感覺是骨頭散架,依稀成了一團爛泥。讓眾人吃驚的事情卻立刻發生了,如此情形下,這丫頭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古姐姐,你還沒告訴我這藍玉到底是如何做成的呢?”
原來在空中時,眾人對這一大團東西居然能如鳥翔長空,自是大為驚訝,唯那幾位大俠高僧深明武林中的規矩:如此天大機密,豈可輕易詢問?只那申蘭不明世務,其實,即便是明白,只怕也是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古若詩卻也沒說不回答,只是說讓她先猜,到落地的時候再告訴她答案。原本興致濃濃的申蘭在受到無數失敗的打擊之後,終於放棄了。
誰也不料,這丫頭居然賊心不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