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本來心情極好，現在聽到林錦世如此頂嘴，再好的心情都差到了極點：“朕的聖諭已下再無更改的道理，你也不必再勸，你們都退下吧。”
“臣告退。”高大人起身告退。林錦世卻跪著不動，還要再勸。
“皇上……”林錦世剛剛開口，就被皇上一聲訓斥：“還不退下！”
林錦世無奈起身：“臣……告退。”
第五十九章 告白
遲暮剛剛走到醫館外面，就看到林千和許久不見的疏疏。只不過兩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林千的兜帽被風吹開，兩隻血紅的眼睛帶著妖媚露在外面，被她橫抱在懷裡的疏疏看起來更是虛弱。
行人估計是被林千的眼睛嚇到，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那是妖瞳嗎？這妖怪的標記怎麼會出現在捕妖師林千的臉上？一個想法在腦海裡閃現，遲暮好像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強行把妖力一下子灌輸在一個人類身上，那麼人類的面部就會產生一些標記，這是人類對妖力排斥所產生的現象，就像自己臉上出現的紅色妖痕，比如林千出現的妖瞳。
遲暮伸出手臂，攔住林千的去路，有些惋惜地說道：“我還記得上次在這裡見你時，你還不是這個樣子。是為了能夠使用妖術嗎？這樣做值得嗎？”
林千在遲暮的身前停下，表情淡然地看著遲暮，語氣中充滿了疲憊：“你不是一樣嗎？我現在有事要辦，不要擋著我的路。”
遲暮這才看清了在她懷裡抱著的疏疏渾身是傷，昏迷不醒。這才知道林千來這裡是為了找邪伊水，並不是專程來抓林璟和自己的。遲暮放下手臂，給林千讓了路。
林千走過遲暮的身旁，側身說道：“你不必找我要你的那個法力碎片了，它不在我這裡，我已經把它送給了葉井井用來交換可以治療疏疏傷勢的珍貴藥物。不管是妖術還是法力，我一點都不想要，我也不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遲暮看著林千，知道自己誤會了她，想要開口道歉，她卻已經走遠。遲暮只好作罷。
因為葉井井掌握著整個藥鋪，所以邪伊水治病開方用的藥大部分都是自己採來的，由於時間，季節，地形等限制也有許多藥是無法採到，藥品成為了邪伊水最頭疼的問題。
“葉井井……”遲暮從口中緩慢地吐出這個名字，把手覆蓋在胸口那個永遠都沒有辦法痊癒的傷上面，自言自語地說道：“因為這個傷，我不得不放棄的東西有太多，這一次，無法避免地要再去見她一次。”
遲暮並沒有馬上去找葉井井要回自己的法力碎片，面上也沒有透漏出任何情緒，每天按照藥方為林璟上山採藥，為林璟熬藥喂服，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件事情。
“剛才在邪大夫哪裡聽說，林千也在這個醫館裡。”林璟雖然對林錦世恨之入骨，但是對林千還是沒有恨意。林千天性活潑善良，現在被她父親弄成半人半妖的樣子，林璟反而對她有些同情。
“我知道，我還知道法力碎片已經不在她身上了。”遲暮接著幫他換著繃帶，只是問道：“你現在要見她嗎？”
“法力碎片……”林璟下意識地想要拿神具檢視，卻摸了一個空，心裡徒然寞落。
“在葉井井那裡，林千已經告訴過我了。只不過我還沒有時間去找她要。”
“葉井井是不是上次我路過葉城時，綁你的那個女子？”
遲暮點了點頭。
“那個女子雖說無法使用妖術，但怕也不會這麼輕易把碎片交還給你。”林璟用一種不容推脫的語氣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遲暮將白色的紗布細心地纏繞在林璟的手上。
“我知道我現在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可是……”林璟看了一下渾身的繃帶，帶著笑意說：“你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不難過嗎？”
遲暮將紗布打了個結，問道：“我有嗎？扛著什麼，我自己都沒覺得。”
林璟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要是仔細想想還真的沒什麼說的上來的。但是又會感覺你需要幫忙，真是奇怪。”
遲暮面對林璟的關心，有些尷尬，幸好在妖痕的覆蓋下，也看不出什麼。
遲暮轉身倒了一杯茶遞給林璟說道：“沒什麼好奇怪的，本來就是你想得太多了。你安心養傷，等你病好了，我就陪你回到林錦世那裡幫你把神具取回來。”
“對了，就是這種感覺。”林璟抿了一口茶，輕輕笑道：“越是危險的地方你就越是要去，總是讓人覺得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