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寬大,寬大得她都沒信心走到盡頭。她太虛弱了,連日來攢下的疲倦報復性地向她襲來,她雙膝一軟,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板上,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她哭了,抱著自己的兩個冰冷的膝蓋,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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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那個狠勁哪,就像是被人強暴了,吵得樓上樓下的人都坐不住了。我想她開始可能是真哭,但後來就是假哭了,她要透過轟轟烈烈的哭把大家引過去。大家過去了我也就過去了,這就是她的算盤:要見我,要叫我替她做事呢。最先進去的是白秘書,然後是王田香,他們是去管事的,主要是訓斥她。然後是金生火,看熱鬧的。我是最後一個進去的。說真的,我有點害怕進去,我有種預感,她要找我說事。
果然,她一見我進去就朝我撲上來,把我抱住,跟上午一樣對我痛哭流涕,一邊喊冤叫屈,大罵吳志國。罵著罵著,她把肥原、金生火、白秘書、王田香等人都通通罵了個遍。他們聽她罵人,罵自己,都掉頭走了。這正中了她的計,她罵他們的目的就是要他們走,他們走了,她才能跟我說事。
什麼事?她要我給她找畫畫的紙和筆。她一邊繼續哭著、罵著,一邊悄悄地把想法告訴了我。我說這哪裡去找啊。她說招待所裡肯定有,讓我去吃晚飯時一定要找到。我說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