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知識。
同時我喜歡看他們打門球,我調皮的說過,那就是“改良過的高爾夫運動”。
每週他們會帶我遊蕩在安昌江的石灘上,聽他們講《中國地質》的“現實版”,還有文化大革命時,他們入獄而導致子女分離的陳年舊事。
還喜歡坐在沙發上,聽當時為我語文老師兼地質老師的鄭爺爺單獨給我講中國大山大河的石頭分佈,畢竟當年我們用的教材《中國地質》裡的編輯之一,便是他。
他們那兩室一廳的房子中,有一間專門用來裝全國各地的奇石。
所有石頭都有名字,還有照片。
後來他讓我給石頭們寫詩,我就選了一塊像“哈巴狗”的石頭,寫它像“齊天大聖”。
週末拿給他看後,他給我改了一個“動詞”便極為滿意。
過了段時間,他跟我說:“哈巴狗在北京展覽了,你寫的詩跟它一起去展覽了。”
又過了不久,他開心的拿出了一本質量很好的《奇石賞析》給我看,“這是全國第一本關於奇石的書,這間房子中有兩塊石頭在這本書中。”
那個月回家,楊奶奶給我書包裡放了塊“長”了個“迪士尼米老鼠”的紅色景石。並說了句,“這塊也去參展了,你喜歡動畫片,這個就是米老鼠。”
我帶回家後,甚至很多年中,都要給景石洗澡,塗雞蛋清上光。
母親發現了,直接給我丟了,還大聲吼我,“你現在讀包裡沒有一本書,全部背石頭。”
我不理她,又把那些石頭找回來,放在客廳中擺放好。
後來她讓我建哥送她去了趟鄭爺爺和楊奶奶家,還給他們帶了我們綿竹的特產,於是她就不反對我背石頭了,還陪我在石亭江河裡撿石頭、洗石頭、煮石頭,看我給石頭打蠟,做底座。
後來工作,當我某次回鄉下,又發現她把我的那塊紅景石丟了,就跟她大吵大鬧,“那是在北京參加過第一屆奇石大會的石頭,你憑什麼給我丟了。更何況那是楊奶奶送我的。”
母親沒多的話,大聲回道:“那些石頭有什麼用,也不是很好。你嫁人的時候,石頭就是你的嫁妝。”
我氣憤不已,氣得摔門就走。
當有次從同學那聽說鄭爺爺生病了,我就很是愧疚,去綿竹年畫博物館買了個“壽”字,搭公車給他送去。
那會兒永興變化很大,畢竟是高新區。
我基本已經找不到上學時的路,於是問了很多人,才找到了鄭爺爺和楊奶奶的家——還好,那個小區都未拆遷。
當我經過一樓(我也在那家吃過包餃子)時,麻著膽子上了二樓敲門,他給我開了門。
進門之後,他跟我說:“秦琴,你終於來了。”
那時候,他應該都是八十高齡了。
頓時,我的眼淚快要湧出來——從小到大,我都太重感情,所以很怕出門見誰。
他親切的拉著我,讓我坐在那放著奇石展櫃的房間的沙發上。
我看著那一塊塊來自全國各地的石頭,甚至還有一些國外的礦石標本(基本上包括了當時教科書中所有的礦石標本)乾乾淨淨,放在專門為它們雕刻的底座上,各顯神韻。
然後這些東西,我在上學時就一一看過無數次了。
那會兒啊,他拿著每一塊石頭跟我講它們的來歷,跟我說它們的成分和用途,祖國的大山大河,彷彿他都親臨過。
而那天,他跟我說,“最近幾年我又多收藏了幾塊石頭,我拿給你看。”
我很好奇是什麼新寶貝。
我們一邊看石頭,一邊聊天。
他跟我說:“何豔華前些年開車來過了。”
我笑著說:“她們都有出息,就我沒有,到今天我都沒用畢業證,連初中的都沒。”
他詫異,“那你怎麼來讀書的?”
“初升高時,我跟我化學老師廖老師打賭,我輸了,所以畢業證都是綠色的。”
他笑了笑,想繼續聽下去。
於是我將當天的事一一道來。
我做了十分鐘就交卷了,他坐在我考試的教室後面,見我一出考場,就瞪著他那雙嚇人的眼睛,“秦琴,你檢查過試卷嗎?”
我笑著說:“檢查了。”
“沒有錯誤。”
“沒有。”
他似笑非笑,不知什麼意思,吼了一聲,“要是沒得100分,我不給你發畢業證。”
我回想了自己檢查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