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曾向兄弟們發過血誓的,又豈能改變?”。
“如果殿下執意如此,今天我人鴉兩家,便是結下了樑子。只要老夫一天不死,便要回來報仇”,四爺惡狠狠地回了鴉王一句。
“願意奉陪,既然四寨主把話撂在這兒,那我也交個底兒,四寨主今天您能不能出得了這大鴉山,也是個未知”,鴉王也惡狠狠的答覆了四爺,肩膀一抖動兒,從脊背裡躥出兩隻寬大的翅膀來,一個俯衝直奔小寶兒的前胸襲來。四爺他們知道大事不好,剛要提索撥棍上前拼命,但也晚了一步,眼看著鴉王的身體像利劍一樣穿過小寶兒的肚囊。小寶兒身子一軟,一聲不響的栽倒在地上,不到片刻,絕氣身亡。
鴉王這一整套行動都發生在瞬間,快到有如電光火石。眼見小寶兒就死在自己面前,四爺和洪屠戶急了,橫過索撥棍就要上來與鴉王拼命。鴉王在空中又迴轉一個漂亮的跟斗,翻到了兩丈多高的地方,準備對四爺再來一個閃電突襲。正當這時,怪事發生了:鴉王的身子在空中歪歪斜斜,一個站不穩,從兩丈高的地方一頭栽了下來。
第二十六章 … 歸途
鴉王從兩丈多高的地方直挺挺地栽了下來,底下的嘍囉兵瞬間亂做一團。四爺趁機率領洪屠戶,一個衝鋒就殺進山門。再看四爺,把手中的索撥棍掄開,上下翻飛,時而猛如僧侶敲鐘,時而柔如毒蛇吐信,把山門前的十幾個嘍囉打的哭爹喊娘;洪屠戶則更是野蠻,對著嘍囉們的致命部位輪番開鑿,他越打越高興,最後索性扔掉索撥棍,直接拎起兩個夥計的褲帶,把他們的身體當作人肉流星錘開掄。一見敵方嘍囉動刀砍殺,就拿用手中的人肉流星錘去抵擋,搞的嘍囉是左右為難,砍也不對,不砍也不對,四爺趁機把身邊的嘍囉逐一擊倒,瞬間局勢大變,外加上鴉王突然栽倒,鴉心已失,片刻之後,黑衣嘍囉就被放倒了二十幾個。
從爬山虎上剛下來的紅斗篷,被急轉直下的形勢嚇呆了。眼看洪屠戶衝到近前,才回過神兒來,再想轉身跑已經來不及了,洪屠戶扔掉流星錘,卯足了力氣,對著他的後屁股就是一腳,踹的紅斗篷向前蹌了三丈多遠,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抱著小腹打滾兒。看來洪屠戶這一腳威力太大,除了把紅斗篷的屁股踹腫,還震壞了關鍵部位。
洪屠戶望著他的可憐相朗聲大笑道:“狗奴才,爺爺我今天讓你丟掉為人的樂趣,今後你再敢出現在爺爺面前,我把你小命兒都收去”。幾個嘍囉上前,哆哆嗦嗦地拽住紅斗篷的斗篷邊兒,慌慌張張地抬拖紅斗篷撤退。
洪屠戶離我越來越近,裡邊的嘍囉兵亂做一團,有一隊人馬抬著鴉王向後山逃竄,剩下的嘍囉則鳥獸般的朝四面散去。我趁亂掙脫嘍囉的束縛,與洪屠戶會合,洪屠戶一拽我的衣襟兒,像扛面袋子似的,將我扛到他的肩上。靜虛道長在那邊也搶回了小寶兒的屍體。見目的已經達到,眾人也不戀戰,朝山下奔去。
跑了半個時辰,眾人終於跑回瞭如秋谷,洪屠戶把我輕輕放在埨子裡,小寶兒的屍體也被安頓好,四爺遣小德子在外看守,餘下眾人皆回到埨子內過問離情。
“你們是怎麼被李二歪子逮到的?”,洪屠戶第一個發話。
“李二歪子”?
“就是方才被我廢掉的紅斗篷,二龍山總轄大寨主的親妹夫”
“小孩兒沒娘,說起來話長啊”,我把之前的經過:怎麼被林中馬拖著向北狂奔,怎麼滑落掉入山澗,怎麼被老鷹抓住以及逃脫的方法說了一大通 —— 我並沒提山洞的事情,現在小寶兒也死了,世間知道這個秘密的只剩我一個人,我想待到日後整裝待發,再繼續把每個門內都探查一遍,裡面有什麼鉅額寶藏藏著也說不定。至於鴉王從空中突然墜下,大夥七嘴八舌的誰也說不清楚,只有我心裡明白 —— 那是鴉王的羽毛沾了小寶兒體內汙血的緣故。
“別光說我,分別之後你們情況怎樣?”,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我把話題轉向四爺他們。
“小三子被烏鴉群活活啄死,屍體都碎了,我們在擊敗鴉群之後,就地把他埋葬了,唉…… 加上小寶兒,我們此次出行損失慘重”,四爺悵然回答。
“後來我們想不通,為什麼這些烏鴉要與我們為敵,也想給小三子討回一個公道,就循著烏鴉糞摸到山門之前了,沒想到李二歪子卻把你們帶了出來”,靜虛道長補充道。
說完,大夥都為此行的奇事唏噓感嘆。一夜無話,眾人整備休養之後於翌日平明醒來,也顧不上梳洗,草草吃了小米飯,用袍子皮裹住小寶兒的屍體匆匆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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