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遇,接了糕餅顯得喜出望外,見我和獨孤璞也不像壞人,就開了大門把我倆讓進院內。正房已經易主,外人進去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我們也不在意禮不禮儀,一齊隨老家人進了門房。
待到幾人落座,我首先發問:“據我所知,您家小姐,彷彿是患上了一種怪病”?
老家人搖頭嘆息:“可不是麼,我們家老爺一生積德行善小姐怎麼就攤上這麼不幸的事兒呢?老天爺不長眼啊!”,老家人是動了真感情,說完一番話佈滿斑紋的臉上已經是老淚縱橫。
“請問老人家,小姐發病時,是不是頭疼的厲害?嚴重時都能達到昏迷幾日不醒的程度”?
“是啊,這位公子,您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老家人開始用懷疑的眼光打量我。
“實不相瞞,我家小妹也得了這樣的怪病,整天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我這個當大哥的當然要四處打聽治病的方子了”—— 我和靜玉尚未有任何關係,在老人家面前只能暫以兄妹相稱。
“哦……”,老家人點了點頭,解除了之前的疑問。
我接著說:“我爹為了小妹的事兒沒少操心,後來跟一個巫醫那打聽來一個訊息,說必須以血玉為藥引才能根治這奇病。於是我不遠千里來到京城,到獨孤前輩的店內購玉,不巧的是,獨孤前輩家唯一的一塊兒正品血玉已在幾個月前被您家買去,我尋思著,既然咱倆家都攤上這倒黴事兒,應該能從您家打聽到一些血玉功效的訊息”。
“哦,原來是這樣”,老家人明白我此行的目的。“攤上這樣的事情,是咱們兩家的不幸,既然咱們同病相憐,我也沒必要瞞著你們了。這血玉的確是有用,但也不是有了血玉就萬事大吉。我們家老爺做生意的時候,接觸了不少外國人,因為中醫遲遲治不好小姐的病,所以老爺在半年前把小姐送到外國去找西醫治療,德意志,您二位知道吧”
“當然知道,八國聯軍裡頭不就有他們一股麼?”
“沒錯,這幫德國大鼻子,野蠻倒也真野蠻,但是治病還是有絕招的。老爺把小姐和血玉先後送到德國,做了那個什麼什麼來著…… 對,叫‘化驗’,化驗完了德國人給老爺發電報,說小姐的血裡,有那個什麼龜什麼鋁,好像還有種叫什麼‘亞鐵離子’的東西,我也不懂,反正說小姐的病要想治好,就得吃能銷蝕這些東西的藥,那個血玉就是其中的一種,可以把那個什麼龜化鋁給中和掉,但是那個叫‘亞鐵離子’的卻無法消掉。老爺急了,問德國人怎麼才能徹底中和那個‘亞鐵離子’。大鼻子說了,目前只發現了一種深海獸魚的眼珠裡有解這東西的成分,只有葡萄牙曾經捕獲過一隻,而且當做研究品,眼珠已經被用完了。老爺一聽病還有救,前幾個月生意也不做了,發動京城所有的漁船和漁民下海去抓那獸魚。誰要是能圓了老爺的心願,老爺就出二十萬兩白銀答謝。結果一幫人忙了好幾個月,也沒抓到獸魚,最後小姐實在捱不過那疾病,昏迷了十多天後就再也沒醒來。老爺和夫人受不了這打擊,給漁民們散了些銀子,匆匆變賣了京城的產業,就回老家去了”。
聽完老家人的一席話,我身上起了一層白毛汗。敢情尋到血玉都不是最終的辦法,還要去抓來深海的獸魚…… 看來靜玉的病情不太樂觀哪。我又接著問老家人:“既然獸魚沒有抓到,那小姐把血玉入藥吃了麼?” —— 我現在急切地想知道,範府到底還剩沒剩下一點兒的血玉,如果還有,我也就沒必要再和獨孤璞在店裡磨牙。
“沒了,全送到德意志了,小姐要不服食血玉還挺不了這麼長時間呢”。
我心裡一涼,心想完了,血玉尚未找到,現在又來了一條深海獸魚。別說這病情不等人,就是等人,沒有幾十萬兩的真金白銀也不夠折騰的。
這時天色已晚,我覺得事情也打聽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向老家人告辭,和獨孤璞一同上車返回他的老店。
第三十章 … 重逢
在路上,獨孤璞嘆氣道:“治癒這病,到底還是缺不了血玉,看來老夫是沒福氣求到公子的圖志嘍,唉,說句昧良心的話,老夫當初還不如不提范家小姐的事了”。
我答道:“非也,非也,正是因為獨孤前輩以誠相待,帶我來拜訪范家老爺,我才決定要把圖志讓給獨孤前輩”。
“此話當真”?
“當真”!
獨孤璞聞聽此言,激動得差點從馬車上掉下去,他緊握著我的手說道:“老夫被弄糊塗了,為什麼公子求不到血玉,反而要把圖志賣給我?按照老夫的理解,我既然已經沒了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