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田先生伸手開啟公文包,又拿出了一沓東西。
“這個,是藥物的樣品,這個,記的是我的不記名賬戶,還有賬戶上的轉賬記錄。”
“最後這封是自白書。”
他扯出了一個相當眼熟的信封,“我都簽過字了,這些,全部可以交給千秋保管。”
在節外生枝了差不多一刻鐘後,這出戏劇,彷彿命中註定般的,演到了海音寺千秋熟悉的環節:
坦白完心聲男人,將一堆的把柄捧在她眼前,神色殷切,像是捧著一顆只願同她白頭偕老的心,認真的問:“這樣夠嗎?”
深情的和他老婆一樣毛骨悚然。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在電光火石間,飛速捋順了男人給她腦補的人設——
災難事件遺孤,本性相對傲慢,習慣了玩弄別人,靠心計流浪長大
——話說這種人設,一般都會有一定的童年補償性心理吧?
缺什麼就會報復性的追求什麼,她這個人設,缺的必然是錢哦。
於是短暫的靜默過後,月光下,一直斜靠著床柱的少女終於慢條斯理的動了起來。
她沉默的注視著面前的東西,最終推開了印章和檔案,挑揀著拿起了巴掌大小的絲絨盒子。
看樣子是裝珠寶的。
開啟一看:果然是珠寶。
女孩白玉般的指尖在絨墊上劃了劃,突然開口說:“真好看,這些都很值錢吧?”
“嗯。”
男人顯然從她感嘆的表情裡得到了滿足,笑著說:“現在它們都是千秋的了。”
“是哦。”
千秋問:“最貴的是哪個?
河田先生指了指最中間的粉鑽,“這個。”
因為先期要按美智子的計劃走,所以必然是先懷孕後結婚的。
河田齋總覺得不能走正常流程,讓千秋體會戀愛求婚再結婚,是一種莫大的委屈,所以特意拍了顆大的。
對面,女孩若有所思的將寶石捻起,放在手心顛了顛,突然側頭,看著男人的眼睛說:“還是有點小了。”
“放在手裡,感覺輕飄飄的。”
那神情,不像在說寶石,反而像是在評價男人給出的這份愛。
然後她突然笑了一下。
月下美人,笑如春光霽月,直接晃花了人的眼睛。
然後沒等河田齋回神,她就起身走向了陽臺,二話不說後仰抬肘,整個人擰成一副漂亮的動態,“嗖”的一下,直接把鑽石扔了出去。
“——千秋?!”
千秋像是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時滿面意外,神態自然的好像是他自己在大驚小怪。
責怪的看完這一眼,她還悠哉的拍了拍手。
拍完,才舒氣側身,撩著打皺的衣襬,漫步走回了床邊,慢條斯理的將手伸到了男人面前。
“好看嗎?”
她輕聲問。
“當然……好看啊。”
河田先生還沒反應過來,說話時不自然的打了個磕絆,但月光照耀下,這隻手的指節如玉,肌膚白皙,就連指甲,都圓潤的恰到好處。
它確實是好看的。
好看的像在發光。
“所以下一枚要更大才可以。”
就在河田齋中邪似的想要低頭想要去吻那手背的前一秒,佇立在月光下的少女慢吞吞的動了動食指。
她垂眸帶笑,諄諄善誘道,“它的大小,最起碼配的上這隻手,知道嗎?”
“要下一枚……”
下意識跟著呢喃的男人先是愣了下,緊接著,眼底便湧起了狂喜。
“好!”
他抬眼回視女孩帶著笑意的眼睛,顫抖著,用同樣的輕聲回答她:“只要千秋想要,多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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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海音寺千秋的酒徹底醒了。
她攤在床上,面無表情的調出系統,看向了左下角的餘額欄。
六千多萬。
換成壽命,足足一百二十年。
——是的,在做出扔東西這個動作的瞬間,她就將那枚粉鑽兌進了系統。
她甚至不怕河田先生派人去找,或者說,河田齋大機率根本不會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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