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立威嗎?”
後勤部搖了搖頭。
反而是路過的學弟插嘴說:“是因為前輩心情不好啦。”
海音寺千秋其實已經忘了學弟君的臉了,乍一見他搭話還挺意外。
“心情不好?”
她尋思著就四宮小次郎那張臉,他什麼時候心情好過?
不過她也不關心這個。
海音寺只是低頭看了下資料本,尋思著四宮那邊不消停了,這邊的訂單也不消停,與其擠牙膏一樣的等,不如先跟著去看個熱鬧。
在遠月茶寮,食戟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事情。
他們還有個專門的大會場,因為比賽已經開始,海音寺千秋是從側面摸進去的,放眼望去,烏央烏央坐滿了人。
可惜有箭頭的基本沒有。
她先是一愣,然後很快想通:雖然遠月的學生裡,有不少是連鎖酒店活傳承名店的繼承人,但也只是繼承人罷了。
現階段,箭頭應該都在他們爸媽身上。
然後除了不知道貓在哪裡的十傑,普通學生的技藝又談不上登峰造極,自然不會被系統看中。
至於赤司徵十郎……
醒醒,雖然他才七歲,但他是“御曹子”啊!
就衝這個稱呼,他家必然是金字塔尖的再塔尖,可能單他出生時收到的禮物折現,就能抵好幾個普通富豪的身家了。
海音寺雖然正在物色“救自己出苦海”的“蓋世英雄”,但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比起對著一群小樹苗咬牙切齒,還不如認真看一場食戟。
講道理,好有趣的。
雖然淘汰率高,但遠月學生的基數並不小,觀眾席上人均捧哏王,除了突然大喊“原來如此”的,兢兢業業記筆記的,還有聲情並茂搞解說的。
雖然吵鬧,但海音寺並不討厭。
在她的觀念裡,每個為夢想拼搏的人都是有趣的,這些學生吵歸吵,可愛也是真可愛。
說起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呢……
海音寺千秋咂了下嘴,倒不因此覺得可悲——畢竟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把一切感興趣的東西挨個試過去,早晚能發現自己喜歡什麼。
至於先學什麼……
她想著剛才那對法國老夫妻,覺得攝影和繪畫都可以一試。
正想著呢,一抬頭,臺上已經5:0了。
聽周圍學生們的竊竊私語,四宮這幾天脾氣真的是巨差,貌似是隻要有人挑戰,他就立刻接受,然後瘋狂碾壓。
贏了以後連表情都不帶變的。
海音寺千秋站在臺下漆黑的人群裡,看著臺上聚光燈下的第一席,莫名覺得他哪裡怪怪的。
不過對整個會場來說,她的一點異樣並不重要,大燈開啟,學生們有序離場。
海音寺千秋也不想給保潔人員添麻煩,按說回後勤部該走後門的,但比賽選手的休息室也在那邊。
也就是說四宮在。
考慮到四宮小次郎已經知道她是個壞女人了,而且雙方三觀十分的不合,比起見面後相顧無言的尷尬,海音寺千秋想了想,乾脆繞開他。
結果她不是很認路,繞了一圈好像還是回了這個們,然後這麼巧的,正好撞上了四宮君。
兩個人都是一愣。
海音寺千秋從不主動尷尬,當下十分有風度笑了一笑,點頭問好後就準備離開。
“等等。”
四宮小次郎下意識就把她叫住了。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他想質問,但話臨出口,又覺得自己不是她的誰,沒理由讓對方解釋,以海音寺那個自我的性格,說出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於是在莫名僵持了快一分鐘後,四宮小次郎抿了抿嘴唇,沒頭沒尾的問:“你……最近過的開心嗎?”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哈?”
她先是莫名其妙,後是猝不及防,因為眉頭一直皺著,看起來居然顯得有點兇。
四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精神狀態也不對的緣故,居然敏感的從她身上察覺到了一股焦躁。
轉念一想,就那天在河田氏樓下看到的場景,分明是男的女的都覬覦她:在一對有錢的夫妻兩人中間走鋼絲,開心就有鬼了!
察覺到這一點,他莫名就不在意之前那些顧忌了,哪怕明知不討喜,他依舊很突兀的問她,“你就沒有考慮過換一種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