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對裡安的不請自來他由衷地歡迎。不管怎麼樣,只要能暫離那一家子就行。
裡安瞅瞅海姆達爾身後,小聲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如果你能打擾到天黑,晚上就讓絨布開小灶,飯錢算我的。”海姆達爾說得極為懇切。
裡安有點茫然,直到海姆達爾咳嗽兩聲,他才反應過來。“我想請你幫點忙。”說著走出門去,不一會兒拎了把掃帚回來。
“這是我們組做的成品,你幫我看看怎麼樣。”裡安小帥哥騎掃帚不行,自打進了飛天掃帚研究室倒是喜歡上做掃帚了。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沒事端著本時尚雜誌往座椅上一斜看一晚上,人家現在是有追求的。
飛天掃帚研究室是德姆斯特朗數一數二的大研究室,參與人數多、研究資金足,交出的成績單也能讓學校滿意,最主要這個研究室能讓卡卡洛夫的虛榮心每年至少膨脹一次。校長的喜好相當於聖旨,亦代表了學校的風向。報名參加的人多了,篩選的手段就愈發嚴苛,所以眾一年級對裡安一審透過都表示出極大的憤慨和質疑。
人嘛,吃五穀雜糧,嫉妒心總是難免的。
飛天掃帚研究室人多事多規矩也大,一年級幾乎摸不到高階活計,好事都被五年級以上承包了。一至四年級平時要麼乾瞪眼、流口水,要麼拾前人牙慧仿造翻新,想要做新式成品研究,行啊,慢慢熬吧,如果表現好,五年級就有望熬成婆了。
裡安手裡的那把就是根據筆記仿製出來的,海姆達爾粗粗看了一遍,是一把家用飛天掃帚,深淺不一的灰色枝杈,用黑色的皮繩捆紮,杆子不夠平直,打磨得不夠細緻,摸起來有點扎手,油漆塗刷不到位,整體做工略顯粗糙,但能看出是用過心盡過力的,剛入門的低年級湊一塊兒做出這東西已經很不錯了。況且還是純理論仿製。
飛天掃帚研究室相當摳門,五年級以下的學生只能學知識,五年級以上才能學手藝。海姆達爾倒是能夠理解這種看似不合理的做法,如果一開始就全教會了後面怎麼辦?飛天掃帚研究室人多嘴雜,劃出界限、拔高門檻才好管理。
就算如此該研究室也是岔子不停、爭端不歇,由此看來得卡卡洛夫青睞不見得都是好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突然想起跑實驗研究室來了?”海姆達爾玩笑道。“規矩你應該是知道的。”
實驗研究室並不是無償服務,除了最基本的檢測免費,其它專案全都要收取相應的費用。海姆達爾手邊有一張單子,每一項收多少錢寫的清清楚楚,分門別類、鉅細靡遺,據說這是第一代室長定下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後面每一代都往裡新增過新的內容,沒有人想和錢過不去。
裡安沒所謂地聳聳肩。“放心吧,短不了你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吶。
“這麼大方?”海姆達爾故作吃驚。
“前兩天室長髮話了,”裡安兩眼發光地說。“我們研究室要做一個新專案,為了備戰明年的一個什麼大賽,室長決定從低年級裡挑出一個組給高年級打下手。你不知道,這兩天大家都像吞了提神藥水一樣,我們這組也決定拼一拼。”
裡安的小組共有四人,除了一年級的裡安,其他三人都是三年級的學生,也就是說那三人已經熬了近三學年了,根本經不得刺激,不豁出老命來才怪。
“好吧,看在你這麼上進的份上,這次就不收你錢了。”海姆達爾很爺們地大方道。“我給你寫一份正式的檢測報告,需要出具書面證明的時候直接把單子交上去就行了,不用再去重新謄抄。”
裡安感動的連連道謝,誇張地大呼自己沒交錯朋友。
海姆達爾經他這麼一攪合,適才的憋悶倏然煙消雲散,他轉回頭去端茶送客,可惜杯子離得遠了點,就直接往卡捷寧教授臉上看,後者不動聲色地抓住克洛納的胳膊。
“走走走,別站在這裡妨礙孩子們。木棉鎮開了一家新酒館,那裡的伏特加和阿誇維特相當地道,跟我去嚐嚐。”一邊說一邊把人往外扯,卡捷寧教授不願再錯失良機。
外公先生一反常態,沒再糾纏下去。
就在海姆達爾和裡安說話的間隙,冷靜下來的克洛納一想,這個叫海姆達爾的小子不識好歹、油鹽不進,多說無益,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就半推半就地跟著卡捷寧教授往外面走,盤算著去找隆梅爾敘舊。
雙胞胎沒想到外公這麼容易就走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他們發怔的當口,海姆達爾平靜地說:“我現在沒空搭理你們,趕緊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