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來了,總不會是為著好玩!你倒是坦白,我也不妨坦白的告訴你一聲,老子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把她帶走,有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龍潭虎穴老子也闖過,還把你們這些小把戲!”
司徒三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又哈哈大笑起來,連連點頭道:“好,好!果然是個有情有義有本事的大將軍!計將軍放心,必定會如你所願的,哈哈!哈哈哈!計大將軍,請吧!”
司徒三說畢抬了抬手,自己在前領路。
計世宜一步步跟在他的身後,看似神情放鬆閒閒無意,實際上整個人已經完全戒備了起來,一邊暗暗打量周圍的地形記住,一邊緊緊盯著司徒三。
兩人一言不發的往上行著,越往上山路越崎嶇,兩邊的灌木森林也越來越茂盛,處處可藏身,拐的彎都是死角,根本看不見對面情況。如果對面來了人,乍然出現在面前才會被發現。
計世宜全神貫注,絲毫不敢大意。
司徒三卻仍是意態閒閒,突然轉頭向計世宜瞟了一眼,呵呵笑道:“計公子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要不要停下來歇一會兒?”
計世宜哼了一聲,冷冷道:“帶路!”
“得,我倒是好心當了驢肝肺了!”司徒三無奈又寬容的自嘲笑笑,絲毫不把計世宜的態度放在眼裡,反而指著前方好心笑道:“計公子,前邊馬上就要到了!”
計世宜飛快的抬起眼角順著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不做聲。
不多會兒,上了一個小坡,轉過一道彎,眼前果然豁然開朗。茂密高大的森林倒退了一射之地,眼前一片寬闊的場地,亂石嶙峋,攀爬著些茅草藤木,相比之前的森林,眼界一下子開闊了許多。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當中靠近山壁的一座孤零零的屋子,泥牆黑瓦,陳舊蕭瑟,門前長了許多雜草,不過這屋子看起來仍比較牢固,用來關押人再合適不過。
“她在裡邊?”計世宜突然停住了腳步,雙眸炯炯盯著那屋子。
“是啊,”司徒三饒有興趣的轉頭望向他,拂了拂衣裳,笑道:“怎麼,計公子怕了嗎?”
計世宜淡淡道:“若是怕就不會來了!”
“好膽識!”司徒三忍不住撫掌呵呵笑起來。笑聲未絕,突然悶哼一聲,僵硬著脖子,目光緩緩的往下望去,不可思議的瞪著心口上插著的一把飛刀,吃力的抬起頭,瞪著計世宜:“你,你——”
話未說完,“咕咚”一聲栽倒在地,頓時氣絕。明亮的陽光從天上照耀下來,雪亮的飛刀映著滲出來的鮮紅血漬,令人膽戰心寒。
計世宜冷冷一笑,輕輕走上前去,踢了踢他的右手,手指縫間夾著的三枚細鋼針銀光閃亮,針頭呈詭異的烏油。
莫非他以為一路上看似無害笑嘻嘻的,自己便會放鬆了警惕嗎?跟西北的胡人比起來,他還不夠格耍這種小心眼!
計世宜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正午的陽光從頭頂直直的投射下來,影子也縮成了腳下的一點。計世宜站在離那屋子兩三米開外,盯著裡頭遲遲不動。
山風吹來,樹葉芒草沙沙作響。周圍一片異樣的靜謐。
計世宜斂聲屏息,銳利的目光四下緩緩一掃,這兒地勢複雜,山風一吹處處在響、在動,他也無法發覺何處藏有敵人,但敢肯定,事實上絕不如表面看到的這樣平靜。
“甄姑娘!甄鈺!你在裡邊嗎?”計世宜揚聲大叫起來。
屋子裡的甄鈺餓了一晚上,又餓又渴又累,透過重重的木門有呼喚聲傳來,她不由精神一振,忙起身奔到木門旁邊趴在上邊聽了聽,更是一喜,喃喃道:“是他來了!”
心驟然大定,忙站起身向前幾步,揚聲叫道:“計公子,計公子!”
計世宜大喜,腳下上前兩步,又高聲道:“甄鈺,你怎樣?”
甄鈺忙道:“我沒事,可是,這一定是個陷阱,你小心!”
計世宜心中略松,忍住想要衝上去的衝動,冷聲大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出來吧!”
對方這樣故弄玄虛的不露面,他的心裡也頗為不安。他不怕廝殺,但面對這種狀況,卻是無能為力。
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哈哈的大笑聲,屋子的門被開啟,從裡邊走出一個穿著灰衣帶著面具的人來。計世宜眨了眨眼,方看清後邊還有一道嚴嚴實實的木門,想必,甄鈺就是被關在裡頭。
計世宜的手捏了捏,腳步往後頓了頓,盯著灰衣人沉聲道:“我已經來了,說吧,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