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難不成讓給那些個不著調的庶出旁支來承?可沒想到,兒子為了那個什麼姓邵的狐媚子,竟然跟她對抗,使得計家淪為上京上流社會的笑話!這件事雖然過去十幾年了,可是一想起來仍舊令她心裡添堵不已,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素來孝順的兒子怎麼可能做得出那種忤逆的事來!
好在兒子迷途知返,最終留了下來,順順當當娶了皇后的親表妹、大理寺卿賈廣寧之女賈麗君,順順當當承爵,隨後一戰成名,更被封為忠勇侯,比之先前的靖安伯更高了一階。連帶她和媳婦都跟著揚眉吐氣。
正因為有了這點子“同病相憐”的感覺,計老太太待兒媳婦益多了幾分親近。賈氏又是個端莊賢淑知進退的,婆媳二人相處的越發融洽。
可是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莫名其妙的又冒出了個什麼“女兒”來。豈不是存心讓她添堵?好在,那狐媚子福薄,不然。豈不是要攪得家宅不寧!
計老太太想著又有點煩躁起來,心道自己潛心拜佛這麼多年,對菩薩可是恭恭敬敬萬分用心的,怎麼就不能護得一府安寧呢,偏又鬧出這等么蛾子來。
儘管萬分不痛快、不自在、不情願,可是兒子先斬後奏,人都已經領了回來。她又還能怎樣?總不能再趕出去,不然,就更成了笑話了!如果她事先知道此事,是斷斷不會容許她進府的,自己孫兒孫女都有了。而且還好幾個,也不差這一個來歷不明的!
“你說的,就是她?”計老太太扭了臉問著兒子,語氣不太好,臉色也冷冷的。
計侯爺知道自己這件事做得有點太“那個”了,等於是在變相的逼迫母親,當即畢恭畢敬的點點頭:“是的,娘。”說著趁勢向邵琬清笑道:“寶兒,這是祖母。還不快見過祖母。”
計子茜一聽頓時急了,嘴唇一動提了口氣正要說話,被母親一個眼神警告住便咬咬唇又坐了回去。
“先別忙!”計老太太抬手按住,雙目灼灼盯了邵琬清幾眼,冷聲說道:“我們計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斷斷不容許發生混淆血脈的醜事。老二,你可仔細檢查過了?”
邵琬清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會懷疑她的身世,頓時臉色大變,俯首在地一動也不敢動,微微的發起抖來。如果這件事被拆穿,別說什麼榮華富貴,恐怕小命也要保不住!邵琬清不由大為懊惱,早知道就不回侯府了,只要計侯爺認下了她,在外邊還不是一樣可以錦衣玉食?
“自然是檢查過了!”計侯爺聽見母親這麼問非但沒有如同邵琬清那樣緊張起來反而心頭一鬆——母親這是肯接受了。
計侯爺便一一說道:“年紀、生辰、籍貫都對的上,心萍的相貌、性情、性格兒她也說得上來,往事也能說得上來,而且,她身上帶有兒子當年送給心萍的玉佩和首飾。”
說到那塊玉佩和那一盒首飾,計侯爺心裡更是一陣難過,那玉佩和首飾是自己給心萍下的聘禮,可是沒想到——
計夫人聽了心頭卻是一陣緊著一陣暗暗壓抑的怒意,她沒想到,那塊象徵著計家媳婦的傳家玉佩計侯爺竟然早就給了那個狐媚子!
“你說的這些都是死物,恐怕做不得什麼證!”計老太太冷聲說道。聽到那玉佩的訊息,她也十分惱怒。
計侯爺澀然道:“娘,別的還罷了,可是那玉佩,心萍決計不會交給旁人的,即使給了,也斷斷不會告訴旁人知道那玉佩的意義。娘,兒子知道這件事讓娘接受太困難,可是心萍已經不在了,兒子真是隻想好好補償補償寶兒。”
計老太太見兒子說得這樣傷感,心裡忍不住也起了幾分憐憫,半響嘆道:“那個邵什麼……她的老家呢?可派人去打探過?”莫名其妙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一個女子便要認作她的孫女,她可沒那麼輕易鬆口答應,不然,忠勇侯府成了什麼了!
計侯爺忙道:“自是派人去查探過了的,只是,那邊的人都說她們母女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並不知曉她們這些年的情況。而心萍唯一的兄長邵有德一家在兩年前也已經離開柳河鎮了。”
邵琬清聽了這些話忍不住暗暗捏了一把汗,她沒想到計侯爺竟然揹著她派人去了老家查她的底!同時她忍不住又暗暗疑惑為何鎮上的人會這麼說。
不過,她又不傻,既然有人幫她圓了謊躲過一劫,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傻到自己把真相說出來!
計老太太一時沒了說詞,便不緊不慢向邵琬清道:“既然進了侯府,認祖歸宗,今後便是計家的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合乎規矩,不要丟了計家的臉面!若是辱沒了計家的名聲便是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