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嘴裡又塞了布團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他不時掙扎,此刻正被兩個婆子押著。
甄夫人臉色不禁微變。這小廝雖然看不清臉面,但身上的衣裳明顯是甄克善院子裡的,這一鬧出來,連帶甄克善也沒了臉面。她本來只想將眾人注意力重點放在錦心這裡,將那小廝含糊過去,不料甄鈺卻提了出來。
“二姑娘說的極是!”阮媽媽眼睛一亮,得了這一句也不等甄夫人吩咐立刻搶上前將小廝嘴裡的布團取了下來,指著他喝道:“說,你究竟是哪一齣當差的?好大的膽子,竟敢勾引夫人身邊的人!”
“阮媽媽,你胡說什麼呀!祝二嬸,你們巡夜的是怎麼回事,怎麼看也不看亂抓人呢!居然還堵我的嘴,連話都不讓我說!”那小廝猛的抬起頭,吐出一口氣惱羞憤恨的大喊起來,聲音又嬌脆又響亮,俏麗的瓜子臉上,一雙美麗的眼睛恨恨的瞪著阮媽媽、祝二嬸。
“你、你是——”阮媽媽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不應該是二少爺身邊的小廝大茗嗎?怎麼竟變成了錦繡!而且,錦繡還穿成這個樣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但阮媽媽呆住了,甄夫人也呆住了,王媽媽也呆住了,祝二嬸及一眾丫頭媳婦婆子都呆住了,錦心更是目瞪口呆,眼珠子都直了!
老天!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無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的名聲卻是保住了!
甄鈺卻驚呼起來失聲道:“錦繡,你、怎麼是你!小福,去告訴蓮子、桂圓,不用去找人了,錦繡姐姐在這兒呢!”
“二姑娘,奴婢,奴婢真是要冤枉死!”錦繡恨恨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氣憤憤道:“姑娘吩咐奴婢去摘芙蓉花,不想借著月光看到假山洞中恍惚有人,於是便過去瞧瞧是誰在哪裡搗鬼,哪曾想看到的卻是錦心姐姐暈迷在那兒,奴婢心裡著急便推她醒來,卻不料她剛醒來阮媽媽和祝二嬸便帶著人蜂擁而上,奴婢想開口解釋,阮媽媽不由分說便喝命綁了奴婢和錦心姐姐,還堵了奴婢的嘴!”
阮媽媽一張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頓覺天旋地轉。堵上錦繡的嘴,是因為她是個“男丁”,生怕他嗓門大,大喊大叫引來附近南燻館的二公子,哪成想卻是——
“你,你摘花就摘花,打扮成這樣想做什麼?莫非是想做賊!”阮媽媽強作鎮定問道。
“哼!”甄鈺瞪了阮媽媽一眼,笑道:“怎麼?是我讓錦繡這麼打扮的,不行麼?”甄鈺說著扭頭向甄夫人笑道:“今兒女兒和錦繡姐姐、蓮子在哥哥那裡,因說到木蘭從軍的故事,女兒想要瞧瞧這女子扮起男裝來究竟是什麼模樣,恰好哥哥那裡有新送來的小廝衣裳,於是女兒便向哥哥要了一套,讓錦繡姐姐扮上瞧瞧。不想錦繡姐姐穿了這麼好看,呵呵,她自己也捨不得換下來呢!後來我讓她去採摘一束芙蓉花回來插瓶,誰知她竟一去不返,我還以為她先回來了,誰知道啊,她的確是先回來了!”
甄鈺說完,意味深長的凝了阮媽媽一眼。
“你呀,也真是胡鬧!”甄夫人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隨即凜然吩咐道:“還不快給錦繡鬆綁!扶她兩人起來!”
祝二嬸等慌忙答應,陪著笑臉殷勤上前鬆綁的鬆綁扶的扶,將錦心、錦繡扶了起來。
“既然,既然是一場誤會,呵呵,那麼奴才等也不打擾夫人和姑娘休息了!奴才們告退,請夫人和姑娘安置吧!”阮媽媽一看情形不對,一邊陪著笑臉一邊挪動著想往門外走去。
眾媳婦婆子們還沒來得及響應,只聽得甄夫人冷喝道:“站在!一邊老老實實給我站著,這事可沒這麼輕易完!好啊,連我身邊的人也敢算計了!我看你們一個個是吃了豹子膽了!”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祝二嬸等暗自心驚,一個個撲通撲通的跪了下去,阮媽媽抖了抖,也忙跪了下去,伏地不語,心裡卻是一片聲的叫苦。
“祝二嬸,平日裡你們巡夜是從哪兒開始?順次經過哪兒都是什麼時辰?”甄夫人冷聲問道。
“回夫人話,”祝二嬸急忙回神,理了理思緒忙道:“平日裡巡夜自夫人正院這兒開始,隨後往西,經過大廚房和下人區一帶,再折向北上玉玲瓏館、小桂軒,再折向東,經過梅林中的綠萼軒、清園,隨後自正院後邊的假山長廊繞而向東,經會芳臺至南燻館,再由南燻館向東北方,穿過小花園和玉溪,將玉帶湖畔由南向北的玉蘭苑、涵暉樓、暢綠軒等處逐一巡查,一併順勢檢查各處角門二門穿堂門,最後在映霞閣收尾。不過,”祝二嬸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因沈姨娘臥病,特意派人傳了話說是怕吵鬧,故而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