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我問你話,你老老實實的回答,錦心,一字不落都說出來,聽見沒有?”甄夫人盯著錦心的眼睛,直直看進她的心裡,一字一字說道。
錦心的心突然之間就清明鎮定了許多,她早該知道,夫人,一定不會棄她於不顧。
“夫人,”錦心撫著高高紅腫起來的臉頰,一開口淚水簌簌而下。
“奴婢這幾日聽夫人說起會芳臺的木芙蓉開得好,今日晚飯後無事,便想著去摘幾枝回來插瓶。誰知,剛走到會芳園西面小徑,便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鼻子暈了過去。奴婢也不知過了多久,奴婢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正奇怪怎麼到了那個地方,就,就被祝二嬸等帶著巡邏的媳婦婆子抓住了,說奴婢,說奴婢——,夫人,夫人明察,奴婢沒有撒謊!”錦心又羞又愧又難過,淚水簌簌而下失聲痛哭起來,回想眾人那幸災樂禍看笑話充滿鄙視的目光,她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甄夫人面色漸漸沉靜,雙眸緩緩滑過眾人臉上,淡淡道:“你們以為,錦心的話是否可信?是有私情還是被人陷害?”
甄夫人這一道選擇題丟擲來,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吱聲。
眼見為實,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可是甄夫人這一問擺明了是袒護錦心和那小廝,她是當家主母,誰也不敢當面逆她的意!
“祝二嬸,你說。”甄夫人直接點名。
祝二嬸想了想,說道:“夫人,奴婢的的確確親眼看見他們兩人衣衫不整在一起,不然,奴婢也不敢驚動夫人!”
“這麼說,你是覺得他們倆有私情了?不用擔心,你們只需說出心裡的想法,我不會怪罪。”甄夫人語氣緩和了下來。
祝二嬸一怔,瞟了甄夫人一眼,遲疑的點了點頭低聲道:“是。”
“阮媽媽,你以為呢?”甄夫人點點頭,目光轉向阮媽媽。
阮媽媽剛剛在心底暗暗罵了幾聲“卑鄙!”甄夫人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擺明就是逼著眾人站在她一方表態想將此事掩蓋過去,不過幸好,祝二嬸是個直腸直肚的,沒有屈服於甄夫人的“yin/威”而是實話實說了!阮媽媽這才鬆了口氣。
聽到甄夫人問到自己,阮媽媽便陪笑道:“回夫人的話,老奴也覺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若說什麼都沒有,那怎麼這麼巧不是旁人偏是他兩人?還有,這大晚上的在什麼地方不好,偏又在——”
“是啊!是太巧了!”甄夫人別有深意瞥了她一眼,緩緩點頭。
“錦心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她沒有說謊。”王媽媽淡淡說道。
“哎喲我的老大姐!哪個姑娘不思/春呢,這年紀也——咳,嘿嘿”阮媽媽話一出口猛然想起甄鈺也在場便忙剎住了後邊半句話,饒是如此,甄夫人的臉色也已經“唰”的沉了下來,若不是眼前有事,非要好好打她一頓板子不可!
“劉姨娘,你有何看法?”甄夫人清清淡淡的聲音又響起。
劉姨娘有些侷促的絞著手帕子,半響也沒有吭聲。她不比祝二嬸、阮媽媽,各有各的原則或者立場,她就是個中間的夾心餅乾!甄夫人不能得罪,阮媽媽也不敢得罪!更主要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一時覺得錦心聲淚俱下楚楚可憐多半不假,一時又覺得祝二嬸辦事素來正直老練,若無真憑實據斷斷不會說得這麼絕對!
這倒真是把她給難住了!
“婢妾,婢妾覺得,錦心姑娘不像是撒謊,可是,可是祝二嬸——說的也有道理!”劉姨娘在甄夫人和阮媽媽一明一暗兩下目光催逼下,一時情急,竟將這心裡頭模稜兩可的話就這麼脫口說了出來。
甄夫人暗自搖頭嘆息,阮媽媽卻是暗自不快。兩人出乎意料的一致認為劉姨娘是個扶不上牆的主!
“哼!”甄夫人挑眉望望阮媽媽、祝二嬸:“這麼說來,你們都認為錦心是撒了謊了?”
阮媽媽和祝二嬸垂首不語,來了個預設。
錦心死死的咬著唇,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滾滾而下流過白得慎人的臉頰。私情,私情,但憑這兩個字,她這一輩子的汙點也洗不掉了!忽然想到未婚夫白延曲,他,在她出了這種醜事之後還肯要她嗎?如果他因此嫌棄了她,那麼又還有誰肯要她?既是如此,這汙點洗不洗清又有何意義,總歸,這一輩子是毀了!
甄鈺冷不防開口笑道:“若真是這樣,只問錦心一個是不是有點兒不公平啊?這個人也該問一問吧?”甄鈺說著一指錦心身邊的小廝。
那小廝垂著頭,被反縛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