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別那樣擔心,阿哲——你仍然是小獵犬號上惟一的博物學家。你的標本堆滿了我的甲板,並一直在用陛下的開銷寄回國去。我說話沒算話嗎——啊?多年後,當你作某一場著名講座時,難道不配你提一下我的名字嗎?”

查理不得不承認菲茨洛伊的話不無道理。

幾周後,他們進入了阿根廷海域。他們很快便發現,那裡比他們見過的任何地方都要崎嶇不平和荒蕪。當小獵犬號靠近布宜諾斯艾利斯港口時,一艘阿根廷檢疫船從船頭髮射了一枚炮彈,極不友好地要求他們隔離。菲茨洛伊簡直氣暈了。他從那艘船旁邊駛過,威脅要把它炸上天。然後他繼續前行到蒙得維的亞,並說服那裡的一艘英國軍艦開回布宜諾斯艾利斯去向英國國旗的受辱討回公道。

軍艦剛剛離開,當地的警察局長就十萬火急地划船過來。他攀登上船,請求菲茨洛伊援助。黑人士兵奪取了軍火庫,全造反了。查理站在船長旁邊,感到血液沸騰:終於有了一個戰鬥機會!

菲茨洛伊派出了大約50個武裝到牙齒的船員。查理跳上一隻船去加入他們的行列。他把兩支手槍別在皮帶裡,迫不及待地想登上岸。他們穿過塵土飛揚的街道。許多商人衝到門前和從視窗探身出來向他們歡呼。查理笑開了懷,他感覺到一種與船友們間的溫暖的同志情誼。他回頭看見麥考密克。他驚訝地發現這種親近感甚至也延伸到了他的身上。兩人相視一笑。查理舉起一支手槍朝向空中,模仿了一個開槍的動作。

但真可惜,造反很快就夭折了,暴亂者立即投降了。當船員們到達軍火庫時,除收羅俘虜和在堡壘四周搜尋那些負隅頑抗者外,已沒什麼事可做。接近傍晚時,他們已經在院子裡的熊熊大火上燒烤起牛排了。狼吞虎嚥地吃著噝噝冒著熱氣的紅彤彤的牛肉,查理還在品味著那難得的一會兒興奮。

“要是他們不投降的話……”他懊悔地對麥考密克說。麥考密克腰帶上掛著一把短彎刀,看上去比查理預想的還勇猛。他們一起喝了些朗姆酒。

儘管有些喜劇色彩,但這次冒險經歷卻激發了查理的豪情。船南行400英里到達布蘭卡港,他們便開始對那裡的海岸線進行認真的勘測。他則白天都呆在陸地上。少年時的遊樂給他帶來了不少益處。他縱馬在潘帕斯河流域多風的平原上,射擊鴕鳥、鹿子、豚鼠和野生羊駝。他給船長的飯桌帶回新鮮的肉食,也贏得了船員們的感激——不再是幹牛肉與餅乾,而是沒有去殼的烤犰狳。他熱愛戶外生活,甚至冒險到內陸地區去——據說那裡野蠻的印第安人會折磨和殺死外來的旅行者。

他與粗獷的加烏喬牧人——他們非常羨慕他的槍法——一道騎馬,並向他們學習扔流星錘——用生牛皮連線三塊石頭做成。一天,他用那倒黴的武器把自己的馬給絆倒了。那天夜裡,他抽著當地捲菸給他姐姐寫信:“那些加烏喬牧人放聲大笑。他們叫道,他們見過各種動物被擊中,卻從未見有人把自己打倒過。”

他僱了一個叫西姆斯·柯文頓的船艙服務員幫他打理他的獵物和剝製標本。既然有了一個同伴和密友見證他的英勇業績,他再也閒不住了。他激情澎湃,心中充滿了24歲的信念:偉大的功績和發現在等著他。

的確如此。一個9月的下午,當查理、菲茨洛伊、麥考密克(仍是那麼的友善)和另外兩個人乘著汽艇在考察岸邊的泥灘時,他們有了一個重要的發現。當他們正繞過一個叫彭塔阿爾塔的海岬時,獨自面朝海岸的麥考密克指著一個約20英尺高的土堤突然叫道:“喂,那邊是什麼?”那座土堤高聳在一大片蘆葦後面,裡面嵌著一些奇怪的白色物體。開始時,那看上去像一個純色的大理石露天礦場,自個兒坍塌裸露出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但當汽艇靠得更近時,他們發現是些更為有趣的東西——是些骨頭牢牢地嵌在硬結的泥沙層裡。

達爾文跳下船,用短棍撥開蘆葦,蹚水朝岸上走去,使得螃蟹紛紛往兩邊逃竄。待其他人趕上來時,他已經在堤岸上掘開了。岸上有一層疏鬆的沉積層,由沙礫和淤泥構成。他一下下地往外掏,掘到肘部深時,他最後奮力一扳,一根三尺長的大骨頭松落出來。他像獎品一樣把它舉了起來。

“我的天。你們猜是什麼?”他叫道。“像一根龐大的腿骨吧?你們覺得可能嗎——會是化石嗎?”

他們環顧四周。周圍全是巨人的骨骼、象牙和磨圓了的背甲骨。它們從土裡伸出來,好像是一次滑坡時埋在了那裡。這些屍骨葬在一個天然墳場中,變成了骨骼化石。它們很可能是上古時代的動物骨骼,因為它們遠比現今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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