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而言很正常。”
鄧南晴突然笑道:“處長,您捐了不少錢。又做過那麼多事,您也像聖人。”
韓均真不敢當,連連搖頭道:“我才捐了多少,不值一提。美國電影《阿甘正傳》你們肯定看過,阿甘母親臨終前有句話說得非常有道理,錢夠用就行,多了是用來擺闊的。我現在剛好夠花,想擺闊有些困難。”
與此同時,軍區空軍保衛處工作組的調查取得突破性進展。
席處長和吳科長匆匆回到招待所會議室,掏出筆記本興奮不已地說:“小姜,你判斷應該沒錯,問題應該出在油料股。”
姜怡急切地問:“發現可疑人員?”
“鄒偉,32歲,農村兵,初中畢業,入伍後一直在油料股工作,專門負責給軍車加油。案發時二期士官剛滿,即將轉三期。按照退伍復員軍人安置的相關規定,二期退役只能算復員,只有三級以上計程車官將來轉業後才可以安置工作,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跳農門’。
如果轉三期,如果再幹幾年,他就可以享受到地方民政部門的轉業待遇。就算不用政府安排工作,也可以一次性拿二十多萬自主創業。可他在最後關頭竟然放棄了,主動要求復員,非常可疑。”
“老家哪兒的?”
“肅西省崇年縣,汽車連有一個同年入伍的老鄉,這個情況我們剛瞭解到,保衛科幹部正在跟他那個老鄉談心。”
姜怡權衡了一番,掏出手機道:“席處長、吳科長,光憑懷疑不能抓人。你們繼續調查他服役期間的表現,看能不能查到他涉嫌盜賣軍用物資的證據。我給崇年縣公安局發協查通告,先確定其下落,然後再作進一步打算。”
地方不是部隊,不能說抓人就抓人,席處長微微點了下頭:“行,我們這邊再查查。”
工作組變成了審計組,由師財務科和場站財務股會計組成的財務小組連夜進駐油料股,這邊查賬,那邊找人談心,軍區空軍保衛處席處長親自坐鎮,警衛連戰士站崗,搞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油料股協理員薛曉強如坐針氈,想去隔壁跟股長統一下口徑又不敢擅自出門,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虛,軍務科參謀來敲門時背後涼颼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嚇出了一身冷哼。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麼多人查賬,不可能發現不了問題。並且知情人好幾個,他不說不等於別人不說。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同樣適用於部隊。
如果態度好,如果積極主動,說不定上級會考慮到不良影響,給他一個轉業的機會,薛曉強不敢心存僥倖,一進辦公室就一臉追悔莫及地說:“吳科長,我承認錯誤,我請求上級處分。”
油料股是場站最有錢的單位之一,連伙食到比其它單位好,吳科長以為什麼小問題,不動聲色地問:“什麼錯誤?為什麼要請求處分?”
“這幾年車輛管理越來越嚴,軍車私用情況比較少,汽油和柴油到有節餘。為了給幹部戰士發福利,為了改善伙食,為了解決一部分辦公費用,股裡沒全部上報。”
在其它地方油料是按升算,在油料股則按噸計。
要麼不出事,要出就是大事,吳科長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面無表情地問:“有多少噸沒上報。”
事關前途,薛曉強不敢有任何隱瞞,忐忑不安地說:“大前年二十二噸,前年三十噸,去年最多,四十四噸。”
九十多噸油料,價值**十萬,吳科長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緊盯著他雙眼問:“油呢,賣給誰了,怎麼運去營區的?”
“幹休所歸場站代管,他們的用油計劃在我們這兒。老幹部不怎麼用車,他們油用不掉,就拉走賣給地方的小加油站。這不是什麼秘密,場站很多人知道。殷股長認為他們能賣我們有能賣,反正是節餘的。就讓我跟幹休所陳所長商量,趁他們拉油的時候一起拉走。”
幹休所是什麼單位,是給老幹部養老送終的。
他們在市區,天高皇帝遠,不僅賣油,而且出租房子。賺點外快,自己分點福利,大頭留給老幹部,你好我好大家好。有幾十位勞苦功高的“寶貴財富”撐腰,別說場站管不了,連軍區空軍首長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來師裡檢查工作時甚至還帶點東西順便去慰問慰問。
一線單位,居然跟幹休所學,吳科長氣得咬牙切齒,指著他鼻子聲色俱厲地問:“錢呢,賣油的錢花哪兒去了?”
薛曉強偷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說:“衛生隊每年過年都要去軍區空軍衛生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