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不還是任由她折騰。
也許,那人本來就是知道的,就是看著她做,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看不見,她倒樂得自在。
“想什麼呢七姑娘,到了。”
身旁姨娘碰了她一下,她才從中回過神來,朝著沈姨娘不好意思一笑,先順手扶了沈姨娘下去。
掀開簾子的一瞬,倒是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先扶了沈姨娘從馬車上下來,然後便是走到了那人面前,微行了一禮,笑道:“海棠姑娘,好久不見。”
海棠伸出手來止了她這一禮,反而自己行了一禮給她。
“小姐千金之軀,海棠豈可受小姐的禮。”
蘇七笑了笑,隨意揮了揮手,算是把這個話題掀篇兒了。她倒也不是在意這些細節,只是當時在如夢苑,海棠算是和自己熟的一個,她們兩個獨處倒沒什麼,可是在外人面前便要行些禮數,剛才自己也是許久不見故人,再加上自己身上有不少東西也是海棠教授的,這才行了一禮,也算是感恩了。
她和沈姨娘進了蘇府大門,海棠在後面跟隨。
她把海棠領到了梅畫園。
姨娘和凝兒還是住在她們原來的院子,自己從去年臘月裡就重新把梅畫園拾掇出來了,攜了小葉小白一起過來住。
一來,這裡才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一個居所,二來,跟姨娘住在一個屋簷下,有些事情辦起來總歸不太方便。
“海棠姑娘怎麼想到來這南方了?”把人領進了堂屋,倒了杯茶遞過去。
她倒也不拘謹,也覺得沒什麼好拘謹的,她跟海棠,就像有無形中的一種默契,即使是一年多不見,也絲毫沒有生疏感。
“老爺喚回來的。”海棠嘴角噙了絲笑。
她心思一動,“喚你回來作甚?”
如夢苑是蘇府的產業,雖說不是什麼正當產業,但是也算名氣遠揚了,裡面的人又都是有些底子的,所以由此中,蘇家近來蒸蒸日上的勢頭就可見一斑了。
海棠作為如夢苑的一員,說白了,還是歸那人管,那人有充分的調遣權。
“回來……助小姐一臂之力。”海棠輕笑道。
“此話如何講?”
蘇綰也笑了,那人讓海棠來蘇府……助她一臂之力?
這是個什麼意思?
海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姐,近期,可是要變天了……”
她心裡一跳,笑了笑,沒再說話。
大概又是跟那件事有關罷。
這一年的時間裡,她去問了那人幾次,當初將自己送去北方,還不許跟皇族之人牽涉的原因,那人總是掩掩飾飾,總也不往重點上說,如此幾次之後她也就沒再去問。
反正那人不想說,她又何必多問。
只不過這一年內倒發生了不少事。
先是南詔使者上京的事情,她可是一直關注著這件事,誰知道說是南詔使者突然不知因何原因返程,與此同時,邊關所有戰事即刻停息。於是,天盛又過了這沒有天災也沒有**的一年,在她看來,除了不常下雪的峪州今年下了這麼大的雪之外,再無不同之處。
她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可是也說不清楚。
海棠突然來了,卻跟她說要變天的事情……她就不自覺將這些聯絡在一起了。
“海棠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她試探著開口問道。
要說這海棠來蘇府也不是想不通,既然是那人喚她回來的,就一定是有事情要交給她做,她卻說是要來助自己,難不成……真跟那件事有關?
“小姐,有些事情,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你自己就會知道的。”海棠道。
她點頭,說得也對,那人既然能讓海棠回來,大概也是想告訴她些事情的了吧。
“海棠姑娘不如就住在這院子裡吧,還有間廂房,騰出來給你。”海棠的本事不容小覷,她以後辦事如果有海棠在,絕對會省力不少,這樣的人,還是留在自己身邊好些。
“聽小姐安排就是。”海棠含笑點頭。
蘇綰愣了一愣神,她早先就知道海棠姑娘笑起來是美的,今日再一看,似乎覺得,海棠姑娘的笑,跟煙柳,是有相似之處的。
煙柳也是這麼笑的。
但是相同中又透出些不同來,很奇異的感覺。
讓小葉給海棠收拾了屋子,她就又去找她那個老爹了。
等她那個老爹自己來說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