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空,突然下起紛紛揚揚的雪來。
同樣一片天空下,慕枕流和謝非是面對的卻是一場雨。
離開西南之後,他們一直挑山路走。山上少人家,他們運氣好,找到了一座獵人打獵用的空屋,房門沒鎖,像是特意給來往的行人留個方便。
謝非是生了火,抱著慕枕流一邊烤火,一邊聽他說自己的理想抱負。“《帝律》的執行者自然是王公大臣。他們吃著的俸祿都是百姓們的稅收,難道不該做更多的事情嗎?”
謝非是道:“那皇帝一生氣,要砍他們的腦袋怎麼辦?”
慕枕流道:“按照《帝律》,是可以被赦免的。也就是說,就算是皇上也無權殺他們。”
謝非是道:“若皇上無權殺他們,他們橫行無忌,無法無天了怎麼辦?”
慕枕流道:“皇上不能因為他們遵循《帝律》指出皇上的錯誤而殺他們,但他們若是犯了其他的罪,皇上還是能用其他的律法來處罰他們。”
謝非是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若想要強加一個人的罪,簡直張口就來。”
慕枕流道:“那其他的王公大臣便該阻止皇上的這種行為。兔死狐悲,我想,清醒的王公大臣應當能想到這一點。”
謝非是又道:“皇上手掌生殺大權,他若執意要殺,其他人又能如何?”
慕枕流沉默了許久,才對著火光,緩緩地說道:“那便該用不驚擾百姓,不動搖江山根本的方法,另立新帝。”
謝非是對朝廷事江山事本就沒有多大興趣,倒是慕枕流的這句話合了他的心意,當下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妙!皇帝當不好,自該退位讓能。依我看,直接一刀宰了最省力。再從他的哥哥弟弟兒子侄子中選個聰明能幹的當,既輕鬆又痛快!你也不必寫什麼《帝律》了,直接找個像我一樣頭腦清明又武功高強的人,像一把刀子一樣懸在皇帝腦袋上,一旦他做不好皇帝,就殺了他。他若是怕死,自然會好好當皇帝,他若是不怕死,我也不必對他客氣。”
慕枕流被他說得笑起來,忘了適才沉重的話題,一心一意地烘起衣服來。
。。。
 ;。。。 ; ; 離控戈山越近,慕枕流就越緊張。
這裡是離開西南的最後一站,唐馳洲若是要動手,就一定會選在這裡。
謝非是還是老神在在的樣子,發現慕枕流身體繃得太緊,還會伸手幫他按按肩膀和腰肢。
慕枕流雖然承認了兩人的關係,也欣喜於兩人的關係,可是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親親我我,卻還是做不到。他抓住謝非是的手,將韁繩強塞入他的手中,道:“你拿著韁繩。”
謝非是地低笑一聲,一夾馬腹,馬如閃電般衝入山道。
這條山道常有車馬往來,既寬闊,又平坦。道旁樹枝被砍得光溜溜的,山澗小溪嘩啦啦地流淌,山林裡透著股溼氣。
謝非是減了馬速,一隻手摟住慕枕流。
慕枕流放輕了呼吸,一雙眼睛戒備地看著四周。
沒多久,就看到十幾個放哨計程車兵站在半山腰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們。士兵後頭轉出個人來,不是唐馳洲是誰。
慕枕流一驚,想要將馬勒停,卻被謝非是拍拍肩膀道:“別擔心。”
慕枕流道:“他們人多勢眾,你……你要小心。”兩人幾經生死,他知道謝非是絕對不會拋下他。
“唐馳洲這個人,看著天不怕地不怕,其實,貪生怕死得很。”謝非是安撫他道,“他敢現身,就說明沒有和我們魚死網破的打算。”不然,以自己的武功,就算不能在千軍萬馬中保護慕枕流突圍,也可以在千軍萬馬中取他的項上人頭。
似乎知道他們的顧慮,唐馳洲計程車兵雖然越來越多,卻很規矩地讓開一條路,任由他們一路通向半山腰,唐馳洲所在處。
唐馳洲讓人搭了個建議的棚子,自己披著一件墨綠色的披風,大馬金刀地坐在棚裡,悠閒自得地喝著酒。
一聞到酒味,謝非是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喉結動了動,眼睛死死地盯著唐馳洲的手。
唐馳洲道:“要說這黃酒啊,還數韶興的黃酒!這味兒,嘖嘖!”
“你總算不喝馬尿了。”謝非是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手丟給唐馳洲的下屬,自己拉著慕枕流往棚子裡走。
唐馳洲抱著酒罈子:“我可沒說要請你喝酒。”
謝非是道:“反正是一樣的結果,你為何總是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