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乘涼大樹。結果,卻是自己成了炮灰的替死鬼。
他整個左半身如今已變成了青灰色,左臂更是比右臂粗大幾分,面板下面黑色魔氣虯結遊走著,如無數蚯蚓在鑽爬。而左手掌,那指節也已不似常人,長出了青色長甲。四天前,魔氣僅僅只龜縮在被南宮焱咬破的脖子處,這才不過幾日便蔓延到了左半身。
那日雖然他已神思模糊,但他還是記得,隨著一股陰冷刺骨的氣息不停鑽入他體內,南宮焱那張被魔氣侵蝕的臉一點一點恢復了正常。
想到此處,趙修緣心中頓生恨意,異變了的左手狠狠捏住石床,竟是將那不知是何材質的石床生生捏碎了一塊,碾成細沙挫骨揚灰。感覺到巖洞中空氣一陣異動,他猛然轉身朝那異動之處飛速射去,左手狠狠掐住來人脖子,將其抵在巖壁之上。
“呵呵,不過一日未見,沒想到修兒竟這般熱情。月灼才剛到,你便迫不及待撲過來。修兒這是想月灼了麼?月灼好開心!”月灼呵呵笑著,看著趙修緣的眼中滿是單純的歡喜,彷彿沒有察覺脖子之上掐著的那隻手,以及被那尖銳長甲劃破而沁出血來的面板。
瘋子!
聽到這不倫不類的稱呼,再加上那番自作多情的話,趙修緣只覺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好想將這人再次砸進巖壁然後狠狠踩上幾腳碾上一碾。
那一日他魔氣入體終究昏厥了過去,醒來時南宮焱已經不在巖洞,是月灼替他清理的身體。他絕對不會忘記這個瘋子藉著清理之名趁他無法動彈之時,對他上下其手。所以,在他身體終於恢復行動之時,他毫不猶豫的揮拳揍向那張怎麼看怎麼可恨的臉。哪怕明知道,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對對方根本就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
然而,哼!他到是沒料想,這個瘋子竟卸除了周身靈力防護,甚至連衣袍上的防禦都卸除了,任他施為。直到他將他揍得鼻青臉腫再沒有力氣下手時,方才笑著問他:“可解氣了?”彷彿將他當成了鬧彆扭的孩子一般在哄。
解氣?他趙修緣所受的這一切,怎是一句解氣就可揭過的!當然,有人送上門來給他發洩怨氣,他也不會拒絕就是。
此後每日,月灼必來巖洞一次,每次話中言辭都惹得他忍無可忍,自然又是一番暴力。這個瘋子也必然是鼻青臉腫,然後在離開之前拿出一兩件不知所謂的小物件,問他記不記得。見他漠視,方才以失望而悲傷的模樣離開。彷彿,他真的很在意他。
如果,他沒有看過那本書,如果,他沒有經歷之前那些事,或許,真的會就這樣當真了。
只是,在南宮淼身上栽了一回,他怎可能不長記性。
“修兒在想什麼?”月灼突然伸手撫向他的臉頰。
趙修緣揮手打掉,掐著月灼脖子的手猛地收緊,警告到,“我說過再用你噁心的手碰我,我就剁了它!還有,別叫我修兒!”
月灼臉上露出難受神色,顯然被掐得不輕,卻又不願意用靈力抵禦,緩了片刻方才說到:“我知道你捨不得的,這幾天那麼多次機會……呵呵,修兒……”見趙修緣聽到這聲修兒臉上又難看了幾分,忙改口到,“你若不喜歡,那叫小修可好?”
都不好!但是,他的意見有用麼?趙修緣索性不吭聲,只冷冷睨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回到石床之上打坐靜心。
他不是不恨月灼,不是不想剁了他的手,不是不想殺了他,只是他現在不過是個金丹,沒有這個能力。而且,他還想利用月灼逃出這個該死的地方。若當真撕破了月灼的面具,只怕月灼再不會有耐心與他演戲了。
他不會忘記書中是怎麼描述這位鳳凰族煞星的。
為了爭奪皇位,這瘋子手刃親人滅了妻族,更是將那些反對自己的同族羽翎拔光砍去了雙翅雙腿,又剝奪了他們的涅磐之火,令他們永世不得輪迴。鳳凰一族幾乎被他屠盡。由於暴行太過血腥惡劣,他才會被仙界仙人聯手鎮壓,丟入那九幽炎獄最底層封印數千年。
這樣一個雙手沾滿無數同族鮮血的瘋子,經過數千年反省,他就會變成綿羊嗎?只怕,成為精神分裂還差不多。
“小修,別再與我慪氣了好麼。若是當時我不出手,道君也會親自動手抓你的。他可不會像我這般好說話。如今他已答應將你還給我,不會再插手你我之事了。”
“還?”雖然在打坐靜心,但趙修緣還是注意到了月灼話中奇怪的措辭。
見趙修緣願意搭話,月灼面上一喜復又一暗:“小修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了麼?當時你出生不久,我抱在手中,才那麼丁點大,軟軟的,像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