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頭無腦的牌子。”
滑煙笑了出來,他不是會為白骨醫刻薄話生氣、惱火再強顏歡笑的,他是真的覺得這個人說得妙,說得風趣。
“爺說得妙極。”他們本來就應該有頭無腦才快樂。滑煙拿了衣衫穿戴好,再給白骨醫福禮:“奴家告退。”
穿著整齊的滑煙有種禁慾的氣息反而散發出誘惑,福身後見白骨醫沒有搭理自己,自動就退下幾步離開。白骨醫靠著樹,眼裡一抹微笑。
滑潤自己去嬤嬤院找清桑,本來就被震撼衝擊著。二修在門外還不及說話,滑潤腳步匆匆就要進去,門卻被從裡面開啟,迎面之人讓滑潤嚇得無聲。施梓卿面無表情,而滑潤因為之前那些驚悚的聽聞,象看見鬼一樣看著梓卿。他這幅表情得到梓卿桀桀一笑。那笑容太可怖,滑潤僵直身體看著梓卿消失在院門。
“清桑。”滑潤喃喃。
“滑潤?”聽出來是滑潤,清桑出聲回應。
滑潤急忙進去,清桑正立於桌前,沒有掩飾臉上的寥落。
“清桑?”
“過來,”清桑摸到滑潤伸過來的手之後,安慰地握住:“沒事,我很快就可以看見你了。”
“白骨醫可以治好眼睛了?”
“不是,是王爺,”清桑一隻手鬆開摸著著桌上的一個盒子:“他、”清桑說不下去了,他終於還我雙目看盡海河山晏。不可謂不激動,但無法忽略激動中的一絲刺疼。
滑潤開啟盒子,一枚藥丸在一封信札上,信札上的字讓滑潤睜大了雙眼:休書。此時此刻,滑潤徹底認為停頓在“他”而不再言語的清桑充滿了絕望和傷痛,想到清桑接下來的命運,滑潤激靈靈地打著冷戰。他抱住清桑。
“滑潤,我讓白骨醫帶走你,去做個藥僕好嗎?”
面對墜入地獄還想著自己的清桑,滑潤瞬間做出了一個艱難決定:“容我想想,晚上告訴你行嗎?。”
傍晚開始,滑潤被洗淨開始上妓徽,新上任的嬤嬤墨守成規先在後面紋好了“妓|穴”,再中規中矩將他前面穿了陰釵擼得盡力舒展開,再紋上將來主人的名諱“雪非墨”。他這一套比起清桑出館簡單容易得多,只是恢復不久的前面會稍稍有點遭罪,算不得嚴重。
末了稍事休息,滑潤就可以自己站起行走。嬤嬤拿過一個玉瓶:“雪爺吩咐夜裡吃了,明有人來接你。”
滑潤去回覆清桑,他答應了,只說捨不得清桑讓二修小木備了茶點和清桑說著、聊著。他將玉瓶開啟,一粒紅丸融入了清桑的茶水中。
將二修小木再招進來,清桑已經無聲無息地躺下。滑潤從來沒有這樣淡定從容地用吩咐的語氣:“王爺休了清桑,按契約清桑必須回歡館配種為生,至33歲精盡開始成為活死人,後|穴種春藥供客人增加樂趣2年,他才會真正往生。”
三人都聽懵了,滑潤繼續道:“明天雪爺的人會來以棺木接我出館,小木,請務必送清桑進棺木,修翊修翎,請看在清桑與你們主僕一場的份上,放他一條出路,委屈陪我在這裡拖延幾日。”
滑潤說完立即跪下給三人磕頭。對滑潤來說,自己可以配種,成為春藥壺,但是對清桑來說,死才是最好的出路,所以他放棄了魂魄都想跟隨的爺,送清桑出地獄。小木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他太明白雪爺對滑潤意味著什麼,也明白滑潤失去了雪爺,失去了清桑,等待他殘破的身子是什麼。
最重要他來不及阻止,清桑已經死了,而相公言語中都讓二修有誤會,他不敢拆穿這些誤導。二修在王府幾年,波瀾起伏數次,見識了些大場面,這時候也只有滑潤的方法最好,先保住娘娘離開再說,否則真出了差錯,回頭都不可能了。說到底,他們相信王爺終究會接回娘娘的。
小木由修翎幫忙,借著館裡的夜色安全將清桑送回滑潤居所。緊張的數人一夜都無法入眠,凌晨天濛濛還不見亮的時候,碧海出現了。滑潤對他們城主的情他恐怕比城主都明白,所以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變故。滑潤不可帶走館裡一草一木,碧海是帶著白布來的,小木委婉地表示相公走前交代了,身子由自己包纏,碧海同意。覆蓋著面巾的清桑被放入棺木,小木看見棺底一層白玉,心中一酸,轉過身去。
碧海帶著棺木多有不便,但他知道這次太重要了,這7日萬萬不可有閃失,也就是說非墨要七日後才發現真想。不過歡館裡南宮是3天就見到這爛攤子了,他頭疼地立即通知梓卿。
滑潤跪在梓卿面前,梓卿就想不明白了,清桑自由了,為什麼偷偷摸摸跟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