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道,大墟實在太大了,根本分不清這地圖所標識的地方在何處,或許這羊皮圖所標出的地方還不及萬分之一吧。
悠悠一嘆,就把羊皮圖收入空間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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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峰頂,一間石屋之內,一位華服男子盤膝而坐,他身後揹著一個三尺長的血色劍匣,紅芒湧動,讓人無比心驚,劍匣之中養著絕劍峰的守峰之劍。
葬劍輕雙目開闔,眼中倒影出一柄血劍之影。
血劍快速變大,整間石屋之中劍氣四溢,竟有一劍霜寒十九州的寒意與氣魄。
葬劍輕輕一拍劍匣,血色長劍上下翻動,靈動無比。
他右手抬起,凌空畫圓,血劍隨著他的動作一推而出,驚出一朵劍氣浪花,瞬息之間,這石壁直接往內陷了六七丈,但奇異的是,沒有一塊碎石飛起。
他眼中精光一閃,仰天大笑道:“劍何需葬,劍需要養。”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揹著破舊劍匣的老者走了進來,劍匣之上全是破布,還有一道清晰的裂痕貫穿其中。
老人雙目渾濁,氣機阻塞,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真要形容的話,就像剛剛從墳墓中爬起來的一樣。
葬夜一步跨來,輕輕攙扶著老人的手臂,輕聲道:“劍老放心,這一次進入大墟,我一定把延續生機的靈物帶出來。”
老人咳嗽一聲,嘆息道:“人可以不信命,但不可以不服老啊。”
他名為劍一,絕劍峰峰主,一身劍道修為驚天動地,曾一劍斷江,一劍改河。
修為也是尊者之境,就算以他如今這生機枯竭的狀態,普通尊者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劍修,劍修攻伐之術無人可及,如果說修刀之人講究的是大氣磅礴,長刀滾滾,無物可阻,那修劍之人就是鋒銳,可刺破蒼穹,刺穿世間一切的鋒銳。
葬劍輕聲道:“哪能啊,您老怎麼都得再活幾千年。”
“哈哈,就你會討我歡心算我沒白疼你。”老人把劍匣放了下來,沒有一點兒高人風範,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著說道:“如今,七星宗鼎盛無比,就算老頭兒走了也無傷大雅,但物極必反、否極泰來,就怕宗主一時被賊人矇蔽了心志。這慾望啊,一但開啟了缺口,就怎麼都控制不住了,所以不是老頭子怕死,是老頭子不能死啊!我得看著、守著,我才放心,就像漳州傳得沸沸揚揚的長生丹,若不是有心人推動,我怎麼都不信。”
葬劍又恭維了一句:“聽劍老一席話,勝讀好幾百年的書了。”
老人作勢要打,卻被葬劍輕輕躲了過去。
他一瞪眼,顯得氣勢十足,葬劍自知躲不過去,又低著腦袋,走到他的身邊。
劍老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神色凝重起來:“此行一定得小心一些,大墟廣闊無垠,危險無比,就算是尊者在其中都有隕落的可能。”
“知道了!”葬劍微微頷首。
老人還是放心不下,一指點在自己的眉心,渾濁的眼眸之中泛起精光。
一股可斬天斷地的氣勢盪漾而開,緊接著,一滴精血飛出,化作一道劍芒射入葬劍的手臂之中。
做完這些之後,老人身體一個趔趄,面容更顯得乾枯,虛弱道:“以我精血為引,斬出這一劍,就算是尊者都要暫避鋒芒。”
說完,腳上一高一低,從石屋中走了出去,背影蒼老荒涼。
葬劍死死地捏緊拳頭,眼神堅定無比。
第九百四十八章 徐家
一縷晨光剛剛從地平線下探出頭來,極為柔和,一道曼妙的身軀便沿著蜿蜒的小道向上奔來。
她換了一身粉色長裙,就如隨風裡撒開的桃花瓣,明媚而又嬌豔,髮絲隨風蕩在身後,更顯隨性灑脫。
倌盯著入定中的歐陽明,沒有說話。
一刻鐘後,歐陽明眼睛睜開,就如蘊含著兩片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的星雲,笑著說道:“倌姑娘可有要事兒?”
倌看著他的雙眼,只覺得腦袋昏沉,用力地搖了下頭,這種昏沉之感這才消散。她仰著下巴,回道:“我發現瑜兄對陣盤很感興趣,恰好,今日師尊受邀幫助太河城徐家修復陣法,瑜兄要是有興趣,不妨一起去看看如何?”
她心肝玲瓏,此次邀請,也是主動向歐陽明示好。
因為她深深地明白,如果能夠結交歐陽明,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凌越,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大好事。
歐陽明也不點破,心裡暗道,現在我確實關注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