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又豈會是蓬蒿之輩?”溫舟手指隨著燭火搖晃的韻律輕輕釦打著桌面,茶杯中的茶水都蕩起一圈細密的波紋。
兩人都沒有說話,屋內沉寂下來。
過了好一會,溫舟嘴唇分開,道:“越兒,你能遇到這人,也說明你福緣非淺,得好好把握,我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這片天地恐怕都束縛不住此人,這種機緣,你可得抓牢了,以真心換真心,只要能沾上一星半點,日後的路肯定越走越寬,怎麼都比師尊強。”
凌越心中一凜,他心裡雖然知道歐陽明天賦異稟,但怎麼都沒想到師尊對歐陽明的評價會高到這種地步。這片天地都束縛不住的人,這怎麼可能?
這聲音就如驚雷一般,在他腦中轟鳴,將他原有的世界攪得支離破碎。
怔了半天之後,輕輕點頭,應道:“師尊,我明白了。”
溫舟看向窗外,嘆了口氣道:“你還不明白!”
將目光收回之後,稍顯蒼老的手指倒扣在空間袋上,白芒一閃之後,一張泛黃的羊皮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之中,氣息極為悠遠,粗略估計,至少已經存在了數千年。
溫舟眼裡帶著追憶之色,解釋道:“這張羊皮圖是我在大墟中得到的,你拿去送給瑜天睿,也算是個不小的人情,只要這點香火不斷,以此人滴水之恩以湧泉相報的性子,少不了你的好處。”
“師父……”凌越突然抬頭,眼眸中充滿了激動之色。
“拿著吧,別矯情。”說著,溫舟輕輕把這羊皮圖遞了過來。
凌越接過這羊皮圖,只覺得沉甸甸的。
眼眶一熱,抬手輕輕一抹,罵道:“剛下過雨,風也大,把沙子吹眼睛裡了。”
溫舟也不說破,叮囑道:“感情雖然也可以經營,但更多的還是講究金誠所致,金石為開,切勿本末倒置,這羊皮圖只是敲門磚。”
“謹遵師尊教誨。”凌越恭敬一拜,真心實意。
“去吧!”溫舟揮了揮衣袖,聲音睿智無比。
等凌越走後,他走至山巔,取出一壺烈酒,自斟自酌。
看著下方山河,心中暗道,今日那將金色箭羽撕碎的神魔之音,真的是龍族秘法?這世上當真有龍嗎?
一口烈酒入喉,心中也有幾分茫然。
月色中,山道崎嶇,蜿蜒至遠方。
凌越隔著衣衫摸了一下懷中的羊皮圖,只覺得心裡又一團熊熊的火焰在燃燒。
心中暗道,師尊一向看人極準,但若說瑜兄要掙脫這方世界的束縛,感覺還是太過牽強,師尊究竟發現了什麼了?他心裡極為好奇,但不過瞬息,就把這個念頭爛在了心中,就算是倌問他他都不會說。
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之中。
“咚咚咚……”敲門聲不急不緩。
“咔嚓”一聲,門開了,見到凌越,歐陽明爽朗一笑,開口道:“凌兄,快快請進。”
說著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將陵越迎了進去。
相互攀談了一陣,歐陽明主動問道:“凌兄,不知此時來到寒舍,有何要事?”
凌越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圖,聲音不急不緩:“知道瑜兄即將進入大墟,在下為你準備了一份厚禮。”聲音還未落下,就把羊皮圖雙手遞了過來。
“這是?”歐陽明一驚,沉聲問道。
“瑜兄看看便知。”凌越眨了下眼睛,一臉的神秘。
歐陽明心中一凜,雙手接過,僅僅看了一眼,就臉色一變,連聲說道:“凌兄,這……這太珍貴了!”
凌越擺了擺手,輕笑道:“瑜兄,這地圖雖說只是殘篇,卻也能增加活下去的希望。你看那顏色為深黑之處,就代表那地方不可靠近,大墟中危險與機遇並存,瑜兄就別矯情了。”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歐陽明也不好反駁,並且,這一張羊皮圖確實是雪中送炭。
歐陽明雙目一凝,輕輕拱手,道:“凌兄,日後若有所求,但說無妨,只要在下辦得到,絕不推遲。”
凌越臉色一喜,他做這麼多,為的不就是這個承諾?
嘴上卻說道:“瑜兄言重了。”
見到歐陽明整個人的心思都在羊皮圖上,凌越眼睛一轉,主動開口道:“瑜兄,天色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辭了。”
歐陽明站起身來把送出了院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目露沉思之色。
眼中精芒一閃,將精神力量探入羊皮圖之中,與在古塔頂層見到的殘圖相互比對,細心仔細,不放絲毫細節,半個時辰之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