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態?
越澤甚至可以想象,倪珈從澳門回來之後,茫然無助想要尋求專業的救助,才找的心理醫生。可姜還宇呢,是怎麼刺激她的?沒有舒緩她的傷痛,反而激起她過去的悲慘記憶,時刻提醒她,她有多可悲有多可憐的吧?
越澤變了臉色,心中暗道:可恨!
出於對倪珈的尊重,越澤沒打算問關於心理諮詢的細節,原本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資料要移交給新的諮詢師,可見了姜還宇一面,越澤認為,沒必要了。
姜還宇見越澤一言不發,還要說什麼,卻有人敲門,小明走了進來,低聲說:“人找到了。”
越澤甚至不跟姜還宇打招呼,就走了出去。
只是彎過走廊時,對小明同學吩咐:“找人教訓他一頓,傷殘隨意。另外,想辦法弄點兒事兒,把他的心理醫生資格證吊銷掉。”
小明嚴肅地點點頭,突然為倪珈珈嫂子現在的心理醫生的命運感到憂愁。
越澤推開會議室門進去,就見蔣娜坐在寬大的會議桌前,十分悠然自得地在喝紅茶。窗外的陽光落進來,照在她身上,還是一貫商場上的樣子,精明利落的。
越澤隔著桌子,坐下來,下屬端了一杯水放下,便出去了。
一方陽光斜射在桌子上,兩人隔著飛揚的微塵。
蔣娜慢慢地打量了越澤一眼,依稀看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她不免唏噓,果然是父子,越長越像,這樣表面淡漠實則囂張,任何時候都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真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如出一轍。
“你一直都是挺聰明的,”蔣娜放下茶杯,眯著眼,微微撥出一口氣,“和我的錦年一樣。只可惜,他沒有你這樣的好命。要是出生在你這個位置,他也可以做得這樣好。”
越澤稍稍抬眉,不以為然,位置哪是生出來的,是拼出來的。可他即使不認同她的話,也沒心思跟她計較辯解,索性淡淡一笑,拋諸腦後了。
蔣娜見他隨意模樣,不免有半分的惱怒與不甘:“要不是錦月要去醫院拆線消炎,你以為你能這麼快就找到我?”
“查你們家的病歷記錄,是找你們的一部分。”越澤輕輕轉動著手中的玻璃杯,陽光中,他的臉格外的不真實,“你雖然謹慎小心,但是關乎到女兒的身體健康,還是毫不含糊的。”
蔣娜冷笑一聲:“卑鄙!”
越澤手中的玻璃杯驀然一停,白水猛地震盪,他抬眸,眼睛裡含著意味不明的光:“你不就是利用我害死了我爸媽?”
蔣娜一梗。
越澤涼笑:“報應落到自己身上,知道疼了?”
蔣娜兩指緊緊捏著瓷杯耳,指關節掐得慘白,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女兒在哪兒,我要見她。”
“不可能。”越澤簡短地吐出三個字,又語調平穩地,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你的親人。”
蔣娜被他這一瞬間流露出來的憤恨震住,他額前的碎髮被陽光染成了金色,虛幻而不真實,碎髮下漆黑的眼睛卻是像狼一樣的陰森。
“怎麼?你難道要殺了我?”蔣娜不動聲色地把箭頭移到自己身上,不願說他要對付自己的一雙兒女。
“警察馬上就到了。”越澤扯扯唇角,“反正是死刑,不需要我鬆手。我認為,死前的這幾個月裡,你關在監獄,天天擔心寧錦年和寧錦月的下場,卻無力去保護他們。這種結果對你才是最好的折磨。”
蔣娜騰地一聲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幾乎要撲上去:“越澤,你太殘忍了。”
越澤抬眸,無聲看她半晌。
“我媽媽臨死前,最害怕的,不是她死得有多慘。。。。。。”他說了一半,沒聲音了。
那個記憶中命途再坎坷也永遠笑容燦爛的女人,只在那一刻淚如雨下,“這裡離家那麼遠,我們阿澤該怎麼辦?誰來救救我的孩子?誰來護他回家?”
那時的絕望和哀求,誰又能感同身受?
他的媽媽,是死不瞑目的。
蔣娜再次梗住不說話。
有人敲會議室的門,警察來了。
蔣娜瞬間拉低了聲音,近乎乞求:“倪可的車,是我找人動的手腳,不關錦年和錦月的事。”
越澤瞟她一眼,很冷淡。
蔣娜也知道騙不過他,望著走過來的警察,急得額頭冒汗:“我和他爸都要死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們。”
“我和倪家的人送你們進了監獄,他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