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著原有的步伐走著,黛兒跑了一段路停下腳步,等我走到近前,她嘟著嘴嬌罵:“您太沒情調了,不過卻冷的讓我歡喜呢!”
“自顧男人忙耕耘,女人勤收割。男人累的要死,女人坐享其成,陳圓圓把這招玩的很順,你有能耐享受我踩出的路嗎?”我玩味的笑著。黛兒風情的哼了一聲,說:“老闆,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到縣城開了間房,洗了個熱水澡,出去簡單吃了點東西,休息到半夜,噗通的敲門聲把我吵醒。
“誰啊?”黛兒在隔壁床上,睡眼朦朧的喊了一聲,穿著睡衣開啟門。武藝紅著眼睛,面容憔悴的進門,說:“三夜,我爸出事了,我媽也過逝了。”
“嗯。”
睡意全消,我猛的從床上彈起身,說:“別急,出了什麼事?”
“我爸我爸心血來潮做公交回家,半途見到扒手偷東西,他上去霸道的呵斥,小偷的同夥用匕首捅在他後腰,搶救無效過逝了。歹徒也是縣裡的慣犯,沒有任何特殊。”武藝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講著。“我媽的情況和被死氣衝死的男子差不多,突然上吐下瀉,沒送到醫院就不行了。”
堂堂大局長跑去坐公交,見義勇為,被人捅陰刀子捅死了?局長坐公交就是一大問題,能混到這個位子,幾十歲的年紀了,不知道用腦子?自己衝上去。這也是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他被陰刀子捅死的。
第六十八章陳四海眼中的太極
?武藝父母在常人眼中屬於正常死亡,任何證據都顯示大局長死於意外,她母親死於休克時間過長。
“是不是陳四海下的手?”
酒店一般的標間,武藝情緒激動。眼中帶著不信和怒火。我快速穿上衣服,把白狐裝進揹包,說:“暫時還不能下定論,得過去看看才清楚。”
武藝咬著嘴唇沒有追問,等黛兒穿好衣服,她帶著我們一起去她家。
縣委大院,大樹成林,樹葉枯黃,但假山草坪卻帶著綠意,沒覺得冬季有多麼蕭條。
車停在籬笆院外,我還沒下車,透過車玻璃,看到一隻烏鴉站在籬笆院內葡桃架上,說:“死氣。”
年紀不等的幾人胳膊上綁著黑色孝布迎上來,他們面色都不怎麼好,其中一人說:“武藝。你媽是在家裡停喪還是在殯儀館?這不能拖了。”
“陳三夜,你看呢?”武藝轉頭,我看著樸素的一層樓,說:“最好別讓人呆在這屋裡。”
縣委大院國運籠罩,能讓死氣入侵的人高手兩個字已經難以形容,應該稱絕頂高手。換個立場想,如果我要對付武藝家人,縣委大院裡的房子第一個排除,傻逼的攻擊這樣一個堡壘,被反噬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偏偏下手的人霸道的讓死氣入侵房子,強勢的把人給弄死了。
懶得搭理這群屁事一大堆的人群,我把武藝拉倒旁邊,說:“縣委大院的人道規矩太多,喪葬禮儀都是能免則免。阿姨的屍體最好在武家老宅停喪,至於你爸死了也由不得你。縣裡組織的哀悼時間シ地點シ都由不得你來定!”
寒風吹亂了武藝的髮絲。髮絲在臉頰上飄著。她無神的回望一眼大院裡的房子,陷入了兩難的選擇。她是獨生女,父母雙亡,分開的話她要去哪裡守孝?如果放在一起,按照人道官員殯葬條例,神神叨叨的東西是不允許出現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武藝在風中沉默了好一會,強忍著眼淚,無助的底下了腦袋。我想了想,說:“我幫你想想辦法。”
武藝父親的關係網還在,偏偏就是這張網鎖死了她父親出殯必須走的流程,這張網裡的人要給見義勇為的大局長掛上榮譽,這個榮譽對網裡的人也有著無形的好處。
人死如燈滅,一切皆休,大局長的身份註定他享受不了普通人的待遇。
我拿著武藝的手機。想好能走那些人的關係,凝重的說:“如果我的電話打出去,你爸編織的網會被撕爛,準備給你爸掛榮譽シ在喪葬上搞面子工程的一群人會失去一些利益。說不定你就會得罪這群人,本來屬於你的關係網會崩潰。”
“從小到大,我只有霜姐一個朋友,別的同齡人接近我或多或少有別的心思。友誼裡哪怕多一味作料,已經變味了。”武藝看著不遠處的枯樹,說:“對這樣的身份,我一直就不喜歡。強行跟著霜姐給死人化妝,也只是為了擺脫這個枷鎖。”
“我的電話打出去,公主身份的餘韻也將消失,你真的決定嗎?”我再次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