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了一下腳步,看著杏花煞白的臉說。

我要看看我媽。杏花說。

吳石柱看著身子虛弱的杏花,著急地說,等天亮了我扶你去,行嗎?

不行。杏花很堅決地說,你別攔我,叫我過去看看……

杏花說著,眼裡便湧出了幾顆眼淚。

杏花推開土缽缽窯的門,剛剛把腿伸進窯裡,便看見炕稜上點著一盞燈,李狗娃赤腳打片地蹲在腳地,低著頭。杏花她媽靜靜地躺在那盤土炕上,彷彿睡著了一樣。此時的杏花,兩眼發直,看著紋絲不動的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她媽,忍不住無限傷感,身子宛如大山般沉重地跌爬在炕稜上,一把抱住了緊閉著雙眼的她媽,便是一陣揪人心肺般的哭叫。 。。

生命河 第六章(3)

媽!媽!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呀,媽——

吳石柱死死地攙著杏花的胳膊,內心充滿了悲傷,兩眼洶湧著淚水,哽咽著勸說他那親愛的婆姨杏花,別哭了,別,別傷了你的身子……

李狗娃看見吳石柱無法把杏花從悲傷中喚過來,便從腳地上站起,走到杏花跟前,拉住她的另一條胳膊,喃喃地說,嫂子,別哭了,你哭能頂什麼,如果能把她老人家哭活,那咱一起哭。可是人死了,無論如何是活不過來的。

吳石柱和李狗娃連說帶拉地把杏花從窯里拉扯到她住的那眼土缽缽窯裡,杏花仍然沒有從悲痛中緩過神地低一聲高一句地嚎哭著。

杏花嚎哭了一陣,也就慢慢不哭了,撲閃著她那一對紅腫的眼睛看著站在腳地上傻呆的吳石柱和李狗娃,心情十分沉重地對他倆說,我媽已經不在了,她老人家受苦受罪了一輩子,沒好好活兩天就走了,你倆明兒一早把我媽埋在一個向陽的山灣,你看我現在這樣子,唉,實在無法送她老人家一程了,只好由你倆扶她老人家上山。

次日早晨,太陽剛剛冒花,吳石柱和李狗娃輪流把硬邦邦的杏花她媽背到後溝拐峁的山灣裡。這裡的春草已經長有一柞多高,向陽的山灣裡沒有風,只有樹上的鳥兒歡快地鳴叫。吳石柱和李狗娃把杏花她媽輕輕地放在草地上,看著向陽的山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掩埋這位逝去的老人。要想體面隆重一點,顯然是不可能,如果僅僅是挖一個墳墓,那倒不是多麼難的差事,吳石柱和李狗娃都是有力氣的男人。可是眼前他倆手頭僅僅有一把鐵鍁一把老钁,如果有一副棺材就好了,也算是他們在一塊生活了一場,盡了一份孝心。眼下他們根本沒辦法弄到一口棺材,而且也不想草草把杏花她媽埋在這個山灣。

此時此刻,吳石柱和李狗娃蹲在向陽的山灣裡,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說實在的,吳石柱真不想就這樣把他丈母孃挖個土坑埋進去,杏花她媽對他就像對待親兒子一樣,雖然老人家不是他的生身母親,但是他在這位老人身上,得到了任何人所替代不了的溫暖和關懷。是這位大娘給了他更多的歡樂和希望,如果沒有這位大娘和她親愛的女兒杏花跟他來到石馬坬,他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連他自己都很難想象。

春風在向陽的山灣刮起來的時候,吳石柱用粗糙大手揩了一把眼淚,看著坐在草地上拔著冒有一柞多高青草的李狗娃,慢悠悠地從草地上站起來,一晃一晃地朝畔裡爬上去。

李狗娃看著朝上畔爬去的吳石柱,不知道他爬上山畔幹什麼,但他並沒有追問,而是從草地上站起來,看著爬上山畔的吳石柱,揮著手裡的老钁頭,幾下就砍倒了碗口粗的一棵樹。

吳石柱到底要幹什麼?

李狗娃站在放著杏花她媽的向陽山灣的草地上,愣愣地看了一陣吳石柱,他不由地問,你砍樹幹什麼?

吳石柱又在砍另一棵樹,連頭也不抬說,大娘總得有個埋法。

李狗娃撓了撓頭,仍然不解地問,那你砍樹幹什麼?

大娘總不能就這樣埋進去。吳石柱還是那一句話。

李狗娃腦子裡一踏糊塗,但他再不能問吳石柱話了,吳石柱現在正使勁地砍著樹,一定是有他的想法。李狗娃赤著手從山畔裡爬上去,見吳石柱把兩根粗大的樹用老钁頭砍倒了,他從山畔上把砍倒的樹拉到了杏花她媽躺著的向陽山灣。

吳石柱也從山畔上跳下來,走到李狗娃跟前,把李狗娃拉在向陽山灣的那兩棵樹枝用老钁頭一枝枝劈下,樹身也被他剁成了相等的幾節。

生命河 第六章(4)

李狗娃只好站在一旁愣愣地看。

吳石柱手腳趕快地做完這一切,便在向陽的山灣裡選了一個特別避風的地方,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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