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人是個書生打扮的白衣少年,大約十*歲年紀,眉清目秀之中透出的英氣,略顯瘦弱的身軀卻又顯出了堅挺,乍一看這少年似乎是個進京趕考的讀書郎,但仔細端詳,卻又覺得他更像是個遊歷四方的豪傑。
世事有時也真是奇妙的讓人不可思議,他情不自禁吟詩的餘音未了,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語聲笑道:“想不到這荒郊外居然還有文人雅士!”等白衣少年回首看時,只見一輛精巧華麗的馬車,竟已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不遠處。車是被一匹銀白色的駿馬拉著,少年一見那白馬,不禁讚道:“好一匹白馬!”
車中那個清脆的語聲又笑道:“小子眼力不錯,我家的瑞雪當然是絕世無匹的好馬。不過,看你的黑炭精神飽滿,似乎也是好馬。”
白衣少年苦笑道:“窮家子弟,能有什麼好馬了?幸虧馬跟人不一樣,沒有貴賤等級之分,也沒有趨炎附勢的格,馬既不會互相輕視,也不會拋棄自己窮苦的主人。”他邊說邊溫柔的著黑馬的馬鬃,似乎是在讚揚坐騎對主人的忠心耿耿。那黑馬也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意思,立刻低聲嘶鳴著彷彿在附和主人的話意。
車中忽然傳出一個輕柔的笑聲,便又聽那清脆的語聲道:“看來閣下還是馬兒的知己了。我們今天去燕山的觀音閣上香,在菩薩面前許願要做九九八十一件善事,將來好有福報!你小子運氣不錯,是我們下山後遇見的第一個活人,看你人還不錯,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向我們說,只要我們能做到,就必定幫你!”
少年啞然失笑,道:“姑娘客氣了,在下並無需要求人之處,多謝姑娘的好意!”
車中女子急忙道:“下雨了,你有傘嗎?難道你也不問路嗎?”聽語氣,似乎她是真想逼著別人向她求助。
少年搖搖頭,正要開口,卻聽另一個輕柔的語聲道:“小元,這位相公既然不想被人打擾,你又何必惹人煩惱?”
不知何故,猛聽到那輕柔的語聲時,少年心中驀地裡一熱,忍不住出口道:“姑娘,其實在下確實想問個路的。”
語聲清脆的小元姑娘立刻拍手笑道:“小姐,照你的子,咱們到猴年馬月才能做完八十一件善事呢。還是要聽我的吧!”那位小姐輕輕的笑了聲,想來對小元的天真也是極為喜愛。
小元道:“喂!你要問什麼路呀?整個燕京城,就沒有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呢!”
少年微笑道:“不瞞二位,在下是第一次出遠門,奉家父之命去燕京城中拜訪燕王,不知姑娘可能見告在下,燕王府卻該怎麼走?”
車中二女聞言後,都是齊齊的驚訝出聲,那小姐便問道:“公子尊姓大名,為何要拜會燕王爺?”
少年也不疑有他,答道:“其實是燕王爺有些公事召喚家父,可惜家父俗務繁忙,不開身,才命我前來效勞。”
那小姐低低的道:“原來公子還是名門之後,官宦子弟。”小元便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姓明,單名一個聰字。”
那小姐不知為何嘆了口氣,說道:“公子既然要去燕王府,不妨與我們同路,我家距離燕王府並不遙遠。”
明聰微笑道:“二位姑娘如此盛情,明聰卻之不恭,那在下就隨在馬車後,做個護花使者吧!”
小元格格笑道:“看你文文弱弱的,也不怕被虎狼給吃了,還護花使者呢?呵呵!”
那拉車的白馬確乎是識途老馬,毫不用人駕馭,它就一直走向燕京城。旅途,車內人和明聰都不再說話,各想心事。
這時細雨漸止,一陣晚風吹來,涼意襲人。明聰忍不住吟道:“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這是三國時期曹丕《燕歌行》中的佳句。
車中那小姐似乎也起了雅思,清聲吟道:“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明聰讚道:“小姐真是博學多才,這句詩乃是漢武帝劉徹的秋風辭,不是研究古史的人,很難知道這種詩句,想來小姐也很喜歡讀書了。”
那小姐幽幽的道:“公諄也是博學多才嗎?”還沒等明聰答言,突然自車內響起了悠揚悅耳的琴聲,琴聲起時輕柔溫,彷彿秋水長天而又天高雲淡一般,讓人一聽之下,頓時心胸為之一爽,惆悵盡洗;片刻之後琴聲轉急,彷彿一條溪流在高山峻嶺之間,泉水淙淙作響,鳥兒放聲歌唱……此刻,明聰已心神俱醉,恍然間彷彿置身於仙境之中。
正在此時,琴聲忽然由羽調轉為宮調再轉為角調,本來中正平和的絃音陡然間變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