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失策。
在公在私,嶽程都很想參觀一下邱元元的的閨房。
雖然他明知道,他的這個要求會引起她的極大反感,但他還是提了出來,並毫不猶豫地付諸了行動。他跟著她登上了樓梯,羅小兵照例也在一起,她走了幾格,忽然迴轉身瞪了羅小兵一眼。
“輕點!想把我媽吵醒嗎?她在睡覺!”她斥道。
她的目光差點沒讓他笑出來,看得出來,她真的非常恨他,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她已經殺了小羅三百遍了。
她的房間大約有15平方,很整齊,但稍微顯得有些擁擠,這可能是因為這間屋子裡有整整一堵牆全做成了書架的緣故吧,書架上滿滿當當地放滿了書,他看了看,大部分都是偵探小說,看來她天生就愛冒險,喜歡刺激。房間裡並沒有掛任何裝飾畫或者照片,陳設也算簡單,一張床,一個大衣櫃,一張書桌和一個小小的梳妝檯。
床是單人床,上面鋪著淺藍色的床罩,床罩上面放著件黑色短皮衣和一條深藍色的細條紋緊身馬褲,這大概是她為自己準備的第二天的裝束,他能想象她穿上這身衣服時的模樣,沒錯,一定帥呆了。
他回過身想跟她搭訕兩句,問問她為什麼把身衣服放在床上,卻發現她正盯著書桌發呆。書桌上除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外,什麼都沒有。她在想什麼?他還來不及解讀她臉上的異樣表情,就發現書桌旁邊的那扇窗子有些古怪。首先,它是開著的,現在雖然不是寒冬臘月,但天氣還算冷,窗門大開本來就很奇怪,更何況,窗子周圍還有圈參差不齊的綠色物體,走近一看,原來是紗窗。很明顯,這裡原先安著紗窗,但不知為什麼被人用剪刀剪掉了,紋路還算整齊,應該是用剪刀剪的,但可能因為太匆忙,剪紗窗的人沒來得及修掉周圍那圈不規則的紗窗邊。他從視窗探出身子,低頭一看,窗子下面什麼都沒有。
“邱小姐。”他道。
“嗯?”她猛然醒過來。
“可以告訴我,這扇窗是怎麼回事嗎?”
她瞥了一眼那扇窗,輕描淡寫地說:
“我討厭紗窗,就這麼回事。”
“那麼……”他迴轉身,抬頭看了一眼書架的最高層,“如果你要拿最上格的書,你怎麼拿?”他目測了一下,那一層接近屋頂,即使踩著椅子也夠不到。
“用梯子。”她道。
“梯子呢?我怎麼沒看見?”他沒在這房間找到梯子。
這個問題她沒回答,也許是,根本就沒聽到。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瓶礦泉水,過了會兒,他發現她臉上慢慢浮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並朝書桌走了過去。
“我討厭紗窗,所以剪掉了。”像是在證明自己剛才在耐心聽他說話,她心不在焉地又回答了一句,結果是答非所問。她走到桌邊,慢慢擰開了那瓶礦泉水,對著嘴喝了一口,接著,又是一口,然後,她注視著那個礦泉水瓶,笑了。
他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笑很美,非常美,但是看著她的笑,忽然之間,他覺得渾身發冷。
他明白,陸勁來過了。
那瓶水就是他留下的。
這個混蛋!又被他搶先了一步!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難道他到燕平路後並沒有去商場買衣服?而是穿著薄薄的襯衫直接叫了輛車到了這裡?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很難以這麼快的速度趕到。燕平路可是著名的堵車地段。他到底是怎麼做的?對了,摩托車!汽車開不了的路段,摩托車可以照樣通行無阻,也許,摩托車還能抄近路,他需要花的時間比想象得少得多……他的腦子像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一時間,沮喪、羞愧、惱怒一起湧上了心頭,看見她手裡仍舊拿著那瓶礦泉水,想到她正藉著這個礦泉水瓶在跟那個死刑犯來什麼隔空接吻,他真恨不得劈手把它奪過來,扔出窗外。
但是當然,他什麼都沒做,等他的情緒稍稍得到恢復後,他朝她走了過去。
“邱小姐。”他說。
她轉過頭來看著他,目光冷冰冰的,等著他發話。
“他拿走了警搶。”他說。
她的眉毛向上一挑,並沒有受驚嚇,反而好像還覺得挺有趣,但她沒說話。
“如果你碰見他,請你轉告他,如果他不在24小時內把槍還回來,我就會申請特別行動令,這樣的話,他一旦被我們的人抓住了,他將會被就地槍決。”他平靜地說,眼前彷彿出現一顆子彈穿過陸勁心臟的場面,不錯,他現在很希望這個場面能成為現實,他希望這個混蛋能被槍斃,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