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牧野楊愕然失色。
場中所有人中,除了白辰之外,尚無人能有如此驚世身手。
而這時那青色的身影亦已掠到了牧野棲的身邊,藉機封了已屢受重挫、武功所剩不到三成的牧野棲的幾處穴道。
眾丐幫弟子這才看清那道青色身影是清風樓的封一點!
龐紀因為被牧野棲擊傷,故比封一點稍稍落後,此刻他見牧野棲己被擒獲,不由暗歎了一口氣。
這時,白辰察覺小草向他使了個眼色,他記起先前小草曾建議他將牧野棲交與龐紀處置,略略猶豫了一陣子,便迎向龐紀,拱手施和道:“龐盟主,留義莊乃正盟一支,殘殺留義莊弟子的兇手自也應由龐盟主處置!”
龐紀掃了牧野棲一眼,神情肅穆地道:“不,不應由我龐某處置,而是由龐某代行天下正道的意願。”
牧野棲冷笑道:“大言不慚!你無非只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封一點擔心他會說出更不中聽的話,正待出手封了他的啞穴,龐紀卻阻止道:“由他說吧,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又豈是片面之辭所能改變的?”
眾丐幫弟子莫不為龐紀之度量所歎服。
牧野棲竟不再說什麼,只是一臉的不屑。
龐紀以沉緩的聲音道:“牧野棲助討為虐,殘害同道,人神共憤,罪不可恕!”說到這兒,他有意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全場,但見所有的目光全集中於他一人身上,靜待下文。
龐紀接著道:牧野棲已然是正盟公敵,縱然要誅殺,亦當聚合諸派。為免節外生枝,我等可廢他武功;他日再由武林正道共同定奪,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雖如此問,其實問的只是白辰一人,因為在場除丐幫的人外,其餘的人皆是正盟中人
白辰既已將牧野棲交予龐紀處置,對他的提議自不會反對,於是道:“但憑龐盟主決斷。”
對龐紀不當場擊殺牧野棲,而是先廢其武功的舉措,即使是清風樓弟子亦感有些意外。
龐紀與封一點相視一眼,封一點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厄運將至,牧野棲卻無法迴避,他的聲音嘶啞可怖,讓人聞之心驚。
“龐紀,你會後悔的!”
這已不像是由人發出的聲音,而像是來自阿鼻地獄的鬼哭神泣!
通向信州的一條道上。
白展向小草說出一直隱在心中的一個疑問:“為何你事先就要我將牧野棲交與龐紀處置?”
“其實體並不想取牧野棲的性命,對嗎?”小草反問道。
面對小草時,白辰自不會隱瞞什麼,他點頭道:
“的確如此,若不是當日他仗義相救,只怕我已死在風宮賊人的手下,只不知當時他為何要救我?”
小草道:“你不想殺他,同時又知他已與正道結下深仇大恨,殺與不殺之間,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不容易。惟有將他交與龐紀處置,這樣一來你既不會讓正盟對你不滿,又不用親手殺了牧野棲。”
白展不解地道:“難道你早已料到龐紀不會擊殺牧野棲?”
小草笑了笑道:“正是。牧野棲己不是第一次落入龐紀手中,以龐紀的行事風格,按理此次應與先前一樣,不會誅殺牧野棲。至少他會想到殺了牧野棲後,風宮必然會對正盟瘋狂報復,正盟縱能不大敗,至少也會與風宮兩敗俱傷,這絕對不會是龐紀所願看到的。而有牧野棲在手,正盟便可以多一份主動。”
白辰沉默了半晌,方輕嘆一聲道:“真可惜了牧野棲所負的驚世劍法!”
暮色沉沉。
這是一個已舉村遷徙的廢棄村落,由遍地的廢墟可以看出這本是一個頗大的村子,但如今卻惟有一片蒼涼。絕大多數的屋子只剩下殘桓斷壁,惟村子中央地帶有一座頗大的莊院沒有完全損壞,尚可避風避雨。
村口幾棵老樹的葉子黃了又綠,綠了又黃,不知在這裡默默守望了幾載。
今夜,這個已不知多少年未聞人語、未見煙火的廢墟中第一次出現了人的身影。
在廢墟中央的那座莊院中,此時圍坐著七八個人,他們皆席地而坐,中間是一堆燒得正旺的火堆,火堆上再搭一個架子,架子上有一串串己開始“滋滋”冒油的獸肉,卻已看不出是什麼獸肉,一股讓人饞誕欲滴的香味正在四散飄蕩。
不時將烤肉翻動的那人是清風樓弟子易周,他的面容清瘦,五官平凡,讓人很難回憶起他的模樣。
由他翻動烤肉,顯然是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