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不嘈雜。
枯智靜立了片刻,忽然有了奇怪的舉止。
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撥開木塞,隨即將瓷瓶中之物傾倒於自己的衣襟上。
黑暗中,無法看清瓷瓶中倒出來的為何物,也未聽見任何聲音,想必應是水狀之物。
做完這一切,枯智繼續前行,但腳步卻明顯放慢了許多。
“噗噗噗……”林子上空忽然傳來了鳥兒振翅的撲擊聲,枯智眉頭微微一挑。
幾乎就在同時,一隻夜鳥在夜色下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穿過鬆林,射向枯智,臨近枯智時,雙翅一斂,準確地落在了枯智的肩上,發出低沉而短促的鳴叫聲。
此鳥身子並不甚大,羽色幽暗,雙翅收攏後,體形猶如紡錘,在鳥的爪子上,赫然繫著一隻小竹管。
枯智迅速解下小竹管,從小竹管中取出一卷紙團,那鳥低聲鳴叫後,雙翅一振,已如箭般在密林中穿飛,瞬間消失無蹤。
枯智將紙團攏在手中,繼續前行,似乎方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半個時辰後,枯智從“觀天台”返回“天符樓”,進入幽暗的地下室中。
他對這裡的一切都那麼熟悉,縱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他也能準確地判斷出室中一切擺設所在的位置。
數十年來,枯智一直孤身獨處,很少讓人伺候他。事實上他幾乎沒有什麼需要他人伺候的事,枯智一向只吃粗茶淡飯,從沒見他飲過酒,與斷歸島的奢華形成一個十分鮮明的反差,枯智的生活幾近於清苦。
那個紙團仍握在他的掌心,按照常規,他應點亮油燈,看一看紙團中究竟寫了什麼。
但,自從枯智跨入門內的那一刻起,他便一動不動地立於黑暗中,似乎突然間他已化作一尊無聲無息的石像。
室內一片死寂!
枯智的心卻漸漸提起,他的身心彷彿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因為在跨入門內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室內隱隱有一絲異乎尋常的氣息。
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生活在這裡,縱是有極為微妙的變化,亦足以被他敏銳地捕捉到。
更何況此刻充斥室內的是比殺氣更為可怕的——死氣!
殺氣是尖銳的,而死氣卻是無孔不入,那是一種可以在瞬息之間摧毀人的鬥志的絕霸之氣。
修為稍弱者面臨這比驚人殺氣更為可怕的氣息時,無疑將鬥志全無,心膽俱裂。
枯智一動也不動。
他知道在黑暗中隱有一個絕對可怕的對手,以至於在這個本應為他所熟悉的空間,他竟絲毫沒有佔盡地利的感覺。相反,在跨入門內的一瞬間,他便驀然感覺到自己步入了一個必殺之局。
對手藏於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