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的全是其驚人不屈的意志!
“沙沙沙……”
緩慢的腳步聲向他這邊靠近。
幽求吃力地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張美麗卻又蒼白的臉——秦月夜!
秦月夜一字一字地道:“我沒有想到,最終殺你的人,居然還是我。”
頓了頓,她又道:“當然,我在這時候殺你,的確不夠光明磊落,但我現在已明白,若不以卑鄙的手段,我永遠也殺不了你!”
遠處的都陵心中亦暗歎:“若幽求真的就這麼死於秦月夜之手,那未免有些……遺憾。”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怎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不知為何,秦月夜一直站在與幽求相距七尺的地方,沒有立即動手。
莫非,她心中尚有所忌憚?
都陵緊張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忽聞身後有異響,他凜然一驚,左手迅即摸向自己的劍,卻聽得一個聲音低聲道:“大哥,不可讓她殺了幽求!”
是“足劍”的聲音。
都陵立時醒悟過來,不錯,“足劍”曾向他轉述了師父的意思,要他們保護幽求的性命,雖然他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對師父的命令一向是奉如泰山!
當下再不猶豫,雙足一點,人已倏然射出,落於幽求與秦月夜之間。
秦月夜與幽求同時一驚。
都陵的目光飛快地向自己方才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並不見有任何人影,但他知道“足劍”一定在暗處默默而深情地注視著他,想到這一點,都陵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在他的記憶中,他的一生幾乎全是生活在冷寒與孤寂中。直到有一天“足劍”成了他的師妹之後,他那顆冰封的心方開始漸漸融化。其實“足劍”亦是一個極為冷漠的女人,她甚至連對待自己亦十分冷酷,為了習練武功,她可以忍受男人亦難以忍受的痛苦。
但不知為何,當兩個同樣冷峻的人相遇時,卻萌生了一股暖暖的情意。
第九章 人間溫情
都陵不喜言辭,但他知道自己對“足劍”這分情有多珍視。在冷酷,血腥的江湖中,“足劍”是惟一個能讓他感到溫暖的人。
甚至,連師父都無法讓他領略到這種溫情。
而在“足劍”心中又何嘗不是如此?
雖然都陵身在風宮,極少有機會與她相見,但任憑時光如梭流逝,他們的情意非但沒有因此而淡漠,反而越來越濃,越來越深。
以至於,不可分解……
當都陵突然出現時,秦月夜著實吃驚不小。
而當她發現都陵正以一種溫情的目光望著遠方的黑暗處時,她更是驚愕不解,憑著女性的直覺,她感覺到了什麼。
都陵收回目光,轉向秦月夜道:“你不能殺他!”
此言一出,幽求心頭一震,立時升起一個念頭:“莫非,他是阿七的人?”在這個世上,似乎也只有容櫻一人會阻攔別人擊殺他了。
秦月夜看出都陵的身手不弱,不由有些懊惱,當下沉聲道:“閣下何人?為何要助這殺人如麻的魔頭?”
都陵冷然道:“無可奉告!”
秦月夜忽然笑道:“冷峻如石,用左手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是風宮白流的都陵,是也不是?”
都陵微覺有些意外,但既已被她認出,亦不否認,道:“是又如何?”
秦月夜道:“我只是覺得奇怪,據說風宮白流與幽求向來仇隙頗深,為何你卻反而要救他?”
都陵沉聲道:“風宮的事,從來不喜外人插手過問。”
秦月夜已猜知附近必有都陵的同伴,以都陵一人之力,她尚沒有必勝的把握,何況另有他人?如今她與風宮玄流已結下怨仇,若是再與風宮白流衝突,以偏安東海的一個素女門,又怎能與風宮玄、白兩流同時抗衡?
當下秦月夜只好放棄眼看唾手可得的戰果,嘆道:“既然幽求有風宮自流護著,我素女門只怕是難以得手了。”
卻聽得幽求吃力地道:“我幽求不需要任何人……幫助!
“只見他竟已奇蹟般地緩緩站起,雖然身軀在微微搖晃著,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但畢竟他已站立起來,而不是半跪於他人面前。
都陵的聲音彷彿不帶絲毫感情:“我只是奉命行事。”
幽求古怪地笑了笑,道:“是牧野靜風讓你來救我的?”
“幽求,你是被逐出的風宮中人,竟敢直呼我聖宮宮主的名字?”
一個陰摯至極的聲音忽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