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以逮捕逃逸中的車輛。”
“絃子阿姨的遺體在哪裡?”我問。
“好像安置在客廳。”
玄關旁的客廳有兩名醫護人員與三名警員,其中一名警員就是與絃子同時遇害的人。他的傷口已做完緊急處理,左手用三角巾吊起,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
雅宮絃子冰冷的遺體就放置在窗邊的沙發上。一條白色床單蓋在她身上,只能從邊緣看到她烏黑的頭髮。胸口的部分被鮮血染紅,彷彿在訴說這出真實的慘劇。
手臂受傷的警員一看到我們,立刻打算起身向我們敬禮,但村上刑警隨即制止他。
“沒關係,你就坐著吧!我要你說明一下雅宮絃子遇害時的情形。”
“是。”該名警員臉色蒼白地說,“我從今天早上就在小川夫婦的房門前站崗。大概三十分鐘前,雅宮絃子臉色凝重地經過我面前,往後棟走去。沒過幾分鐘又回頭,卻不是走回前棟,而是直接進入能樂堂,看起來似乎很急著找人。
“我覺得很可疑,便尾隨她到能樂堂。我從能樂堂門佇往裡面偷看,雖然沒看到任何人影,卻聽到兩個人激動的談話聲從準備室那邊傳來,聽起來很像在爭執什麼。接著,我聽見一聲尖叫,然後又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響。
“我趕緊跑進去。準備室的門雖然開著,窗戶卻是關起來的,裡面幾乎一片漆黑。下一秒,我突然被躲在木門後的兇手攻擊。對方揮舞著短刀,用整個身體朝我撲過來,我根本無法閃躲,左臂因而被刺中,頓時一陣劇痛襲來,我發出一聲哀號,滾向旁邊,兇手便趁隙逃出。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雅宮絃子被我壓在下面。我用一隻手將她拖出準備室,發現她胸口被刺傷,和服都被湧出的鮮血染紅了。當時她已經瀕臨死亡狀態,不但失去意識,呼吸也很微弱。”
“兇手是什麼樣的人?”村上刑警一臉凝重地問。
“是女的。一名穿白色和服的女子。”
“你看到她的臉了嗎?”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什麼都沒看到,只在她逃向走廊時,看到一眼背影……對不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然後呢?”
“我吹哨叫人過來支援,他們搜過準備室後,發現收藏刀子的櫃子的鎖被破壞,有一把短刀不見蹤影。我想,那名穿白色和服的女子應該是偷偷進去拿短刀,但雅宮絃子與我正好在那時出現,所以才要攻擊我們。而且不曉得為什麼,小川清二竟然逃離這裡。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我認為兇手很可能就在那輛車上。”
“我知道了。先將問題拉回前面,你說雅宮絃子看起來很慌張,似乎在找人,關於這一點,你有什麼想法?”
此時,站在醫護人員身旁的一名高個子警員往前跨出一步。
“關於這件事,我想我能稍做說明。”
“說吧!”村上刑警轉而面對他說。
“我負責看守飯廳。我就站在廚房入口的牆邊,所以能看到雅宮絃子準備晚餐的背影。後來,小川濱憂心忡忡地來到廚房,用陰沉的聲音對絃子說:‘絃子小姐,二階堂小姐他們好像去了八王子的報社。我聽到他們在玄關說要去調査藤岡大山以小姐為模特兒創作的那幅油畫。’
“雅宮絃子聽到這裡便一臉愕然,過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問小川濱,‘濱太太,你還有告訴誰這件事嗎?’
“小川濱表情僵硬地說自己只告訴雅宮絃子,絃子立刻交代她,暫時別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然後便脫下圍裙,慌慌張張地離開廚房。”
“是嗎?謝謝。”村上刑警交抱雙臂,轉頭看我們,“也就是說,絃子因為蘭子與我們去調查新證據,所以開始覺得擔心?”
“似乎是如此。”我點點頭,“問題是,絃子阿姨到底在找誰?為什麼找到後來,竟會在能樂堂被神秘女子殺害?”
不過,由於蘭子不告訴我們油畫中隱藏的事實,所以我們也無法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蘭子安靜地走向絃子的遺體,輕輕掀開蓋在她臉上的白布。絃子雙眼緊閉,皺著眉頭,臉上浮現若干苦悶的表情。她的面板宛如陶器般光滑,卻已毫無血色。殺人這種暴力行為所帶來的痛楚,讓我們的心絞成一團。。
“蘭子,人死不能復生。”
雖然有點無情,但我只能這麼勸慰她。她沮喪的樣子,讓她給人似乎比平常更嬌小的感覺。蘭子緩緩回過頭,用溼潤的眼睛看我。
“你說得沒錯。”蘭子無力地點點頭,拿出手帕擦拭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