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垂下臉。
“那個……王爺,雪尹到現在還沒用膳?”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是教黎少秦於心不忍,忍不住問出口。
李弼濃眉微揚。“看來你是打算要另覓佳人了?”雪尹?她嗎?他連她叫什麼名字至今都未過問,而少秦不過才與她頭一回閒聊,就馬上摸清她叫什麼名字了?
“沒有!王爺,天地良心啊,我的心裡只有燕兒!”他不管了,管這小姑娘會落得什麼下場,他全都不管了!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對了,王爺,戶部尚書有事想跟王爺協議,正在主廳等著。”凡是想私下探訪王爺的官員,通常都會請託他牽線,可這並不是規矩,而是百官都怕遇到王爺心情不好,所以總是請他先試探幾分。
“請他過來。”
“是。”
黎少秦一走,廳裡只剩下李弼和舒雪尹。舒雪尹偷偷地閃到角落,想要爭取一點時間趕緊縫手套,李弼也懶得睬她,垂眼細忖著她的不尋常。
她是布蕾皇后的宮女,不懂皇朝事,天經地義,但是她掛在腕間的扇子和手鐲……
“下官見過王爺。”
懶懶抬眼,對上戶部尚書誠惶誠恐的老臉,他面無表情的問:“有事?”
“王爺,下官──”
“啊~”
李弼回眸瞪了一眼,尖叫聲立刻停住,閉上嘴的舒雪尹趕緊又縮排角落裡。
不耐地收回視線,他聽著戶部尚書講解著宮中的花費,再加上軍餉,一大堆的金錢支出,實在是讓國庫變得很貧瘠等等,一席話他聽得斷斷續續,因為後方的女人不斷髮出引人好奇的聲響。
一下子小聲喊著完了完了,一下子又嘆聲連連,使他壓根無法專心。
“王爺?”
收回分半的心神,李弼懶睇著他。“是國師要你來的?”
此話一出,戶部尚書的老臉立即翻白,不擅長說謊的下場,就是一旦被戳中要害,就再也說不出話。
“都已經立後了,國師還不死心嗎?”
國庫空虛不過是藉口,金雀盛產金,武威震世,太平已數代,鄰邦皆自稱弟邦朝貢,南方歲貢連綿不斷,何來國庫空虛說法?根本是有人貪求西宛的豐富礦產,想要藉由立西宛公主為後,從中謀取好處。
“王爺,國師只是希望弄個名義,請皇上撤後。”被多人推進王爺府的戶部尚書震驚過後也懶得再掙扎,索性把眾人的協議說得透徹。“並非是下官要擾王爺用膳興致,而是下官被推舉出來,亦是萬般無奈。”
“喔,照你這麼說,偏向國師的官員不少?”柔軟口吻裹著邪氣。
戶部尚書瞪大眼,老臉更黑開始盤算著是否該倒地裝死。
王爺心細如髮,擅兵法工心計,把人心當沙場演練,有時說話總愛兩頭推敲,像逗人似的兩邊包夾,此法是他最擅長且最喜歡的把戲,卻也是最令文武百官難以消受的手段。
而他,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
“你要是敢閉上眼,本王就立刻派人到你府中翻找南方進貢的一對夜明珠。”隨著李弼慵懶的語調,戶部尚書臉色黑白變得很快。“連本王都未得到皇上如此賞賜,你道,你那對夜明珠怎麼來的?”
戶部尚書渾身無力,有股衝動想要就地自縊死一死算了。連他暗藏了一對夜明珠,也逃不過御鳳衙司的眼線?
“啊──”尖銳女音倏地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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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根針,也由得你哭嗎?”他沒好氣地低斥。
“很痛……”她可憐兮兮地抽噎著。
仔細看,扎進了快要一公分,一公分耶~
嘆口氣,李弼朝她勾勾手指,戶部尚書見狀,正準備先行告辭,可李弼又陡然回眸,烏瞳噙著淡淡怒焰,硬是逼得他再度乖乖坐下。
“你到底是怎麼扎的?”見狀,李弼才回身抓起舒雪尹的纖白玉指。
“這手套很難縫啊,針鑽不過去,我只好多用一分力,結果就紮在手上了。”她淚眼婆娑,哭得楚楚可憐。
聞言,他頓了下,玻�鷙隉�!澳鬮�裁叢詵焓痔祝俊�
舒雪尹淚水立止。她真是蠢到不行,竟笨到不打自招!
可是再掙扎也沒用,她索性認命的拉起線的另一端,讓李弼清楚看見縫在手套上的縫線。那本來是一個洞,不知道為什麼,她愈縫洞就裂得愈大,她縫都縫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