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還是被刺痛了,深知這樣一個缺點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致命。身為女人而缺少女人味兒,等於在“女人”這個事業上被判了死刑。誠心誠意地想改,比如裝傻,裝天真,裝溫順,豈知“裝”就是那麼容易的?裝者,表演也,要麼得有天賦,要麼得經過專業訓練,北京兩所與表演有關的著名學校,每年招蜂引蝶般,能吸引來幾千名少男少女,一學四年,畢了業就是大學本科——也是學問。
這個公園叫紫竹院公園,園內有湖水,有翠竹,而不是紫竹,還有充足的新鮮空氣,門票卻只要五分錢——現在已漲到了兩塊——等於不要錢。傍晚,夕陽的七彩在湖面流溢,鮮豔熱烈如印象派的畫。走累了,揀一條面向湖水的長椅坐下,半眯起眼,極力把湖想象成海。
我在海上生活了十二年。
第一次見到海時我十六歲,穿一身沒有帽徽領章的新軍裝,乘登陸艇進島。那天的海是淺灰色,海面平靜,如一塊巨大的玻璃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同來的兵們被它的遼闊氣勢震撼得呆了。半天,才有人說出話來,說的是:啊!那一刻我也驚訝,原因卻完全相反。我感到了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親切,彷彿和它相知多年。四十分鐘的航程,我始終站在登陸艇的甲板上看它。它也看我,柔軟,明亮,閃閃爍爍。沒有人告訴我沒有人知道我將要去的那個小島是我父親的出生地。父母孩子多,工作忙,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