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全是事實。我是奧林的妹妹,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應該很清楚。”
“他在西加州公司工作了多久?”
“我跟你說過,他大概一年前來的加州。來了之後馬上就找到了工作,是因為他離家前就是幹這行的。”
“他多久寫一次信回家?我指在中斷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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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星期。有時候更頻繁。他總是輪流寫給媽媽和我。當然信都是給我們兩人的。”
“說些什麼?”
《小妹妹》7(2)
“你是說他信裡說什麼?”
“你以為我是什麼意思?”
“哎,你用不著對我大呼小叫的。他談到他的工作、公司,還有那邊的人,有時候提到他看過的表演。另外也說到加州,還過教堂。”
“沒提起什麼女孩?”
“我看奧林對女孩沒多大興趣。”
“一直都住在同一個地方?”
她點點頭,一臉疑惑。
“他多久沒寫信了?”
這需要仔細想想。她緊抿著嘴唇,一個指尖直推下唇正中。“大概三四個月了吧。”她終於說。
“他最後一封信的日期呢?”
“我——我恐怕沒辦法告訴你正確日期,不過就像我說的,三四——”
我朝她擺擺手。“信裡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有沒有提到什麼特別的事,或者有什麼他應該提的事卻沒提?”
“怎麼?沒有,看起來跟其他的信一樣。”
“這兒你們真的什麼親戚朋友都沒有嗎?”
她奇怪地瞪我一眼,好像要說什麼,然後又用力甩甩頭。“沒有。”
“好,現在我要告訴你哪裡不對。你不告訴我你住在哪裡,我也就算了,因為你有可能只是擔心我會夾著瓶烈性酒來登門性騷擾。”
“你的話真粗。”她說。
“我講的話沒一句不粗,我是粗人。照你的標準,身上沒帶三本以上祈禱書的就是粗人。我就是喜歡問問題。但奇怪的是,你沒有被嚇著,不管是你自己還是你媽媽,按理說你們應該嚇得魂飛魄散。”
她細小的手指緊緊抓著皮包,放在胸前。“你是說他出事了?”她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悲傷地自言自語,更像殯儀館的人在向死者家屬要定金。
“我不知道有沒有出事。不過照你所說的——你知道奧林的個性,他先是定期寫信回家然後突然沒有了音訊——我不明白你怎麼還能等到夏天休假才跑來這兒打聽情況。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報警,他們有專找失蹤人口的部門,反而找個自己從沒聽說過的私家偵探幫你大海撈針。我也明白你親愛的媽媽怎麼能定定心心地坐在堪薩斯州的曼哈頓,一天又一天地幫牧師補襪子。奧林不再寫信,沒他的訊息,可她就只是嘆口氣,再去補另一條褲子。”
她豁的一下站起來。“你說話實在是太可怕了,令人噁心,”她怒氣衝衝,“每句話都那麼惡毒。你居然說我和媽媽漠不關心,簡直太不像話了!”
我把二十塊現金往她那邊又推了推。“你的擔心值二十塊,小姐,”我說,“但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說真的,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只請你把這一大迭鈔票放回你的包裡,就當我們從沒見過面。明天你也許會想把這錢借給別的私家偵探。”
她憤怒地把錢塞進皮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這麼惡劣的態度,”她咬牙切齒地說,“從來沒有人這樣跟我說過話。”
我站起來,在書桌邊踱著。“別總這麼想,也許你慢慢會喜歡我這一套。”
我往前探達身,一把扯下她的眼鏡。她倒退半步,差點摔倒,我本能地伸出手臂攬住她。她睜大的眼睛,兩手抵著我的胸部往外推。那力量簡直和一隻貓差不多。
“沒了眼鏡,你這雙眼睛可真是了不得。”我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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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鬆下來,頭往後仰,朱唇微啟。“你對所有的客戶大概都來這套吧。”她柔聲說。她的手現在已經垂到體側,皮包重重撞到我的腿上,她整個身體都靠在我的手臂上。如果她是想要我放開她的話,那她表達的資訊可是完全相反。
“我只是怕你摔倒。”我說。
“我就知道你是很體貼的人。”她更放鬆了,頭往後仰,眼皮下垂,眼睛眨巴了幾下,嘴唇又張開了一點點,唇上浮現的那抹若有似無的挑逗性笑容似乎天生就會。“我看你大概以為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