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還望五弟記得才好。”
“三哥請說。”
“五弟,不是三哥說了。你我畢竟是皇親貴胄,身份不比常人,你整日和一群包衣奴才稱兄道弟,怕是有辱我愛新覺羅家的……”永章說這話時,明顯看到了永琪一臉隱怒和不甘。
“五弟你……算了,既然五弟已經有了見解,三哥便不多說了。”永章欲言又止的表情很好的觸動了永琪,雖然覺得憤怒,但也有些隱隱失落,他人也說過這樣的話,可偏生他可以無動於衷,只有三哥這樣失望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才會自己對自己生出些許憤怒。
“不,三哥是永琪的兄長,長兄如父,三哥有什麼話,說便是了。永琪聽著呢。”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憤怒,永琪躬身。
“你有多久沒去見過愉妃娘娘了?”永章開口問道。這句話是永琪始料未及的。一下子便愣在了那兒。
永章像是不自知一般繼續說道“上回去永和宮看額孃的時候,她說愉妃娘娘整個人都瘦的不曾模樣了,還說愉妃娘娘總是惦記著你,每逢寒暑都會親自給你縫衣。我當時聽了還很是羨慕,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一個人獨居循郡王府,想見額娘還得反覆申請。可惜你已經許久未曾去過愉妃娘娘那兒了。愉妃娘娘很是難過呢。”
永琪聽到永章說的這些話,一下子彷彿被人颳了一個耳光一般,羞怒。剛想發作,可看了看永章那平淡而帶著些許期望的話語,其中只有真誠。於是一腔熱血慢慢冷卻。
“永琪謝過三哥教誨。”
“五阿哥,皇上在車內等著您呢,您還是趕緊去吧。”高無庸將永琪剩下的話擋了回去。又接著道“三阿哥,您看這天也快暗了,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在外面吹風了吧。”
永章點點頭,轉身離開。
坐會馬車上,永章看了看被高無庸擺在顯眼地方的那套水雲紋茶杯,取過乾隆用的那隻細細把玩,他翻過茶杯的底面,看到了一點小小的瑕疵。於是,喚過小饅頭將茶杯遞給他。
啪——
瓷器碎裂的聲音在這沉寂的空間裡格外刺耳。
“小饅頭”
“爺,奴才在呢。”小饅頭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那個茶杯他還根本沒有接過,三阿哥便鬆了手。
“你這個月的月俸便不要了吧。”永章說道“算是你不小心,摔碎了爺給皇阿瑪準備的瓷杯,你說好不好?”
“奴才知錯了,奴才謝過主子恩典!”小饅頭跪地謝恩。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該將主子的習慣透露給皇上,可對方畢竟是整個大清最有權勢的人,他不過是一個小小太監,惹不起。
永章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只是小小的罰了一回。
“小饅頭,記住爺的話。下、不、為、例!”
“奴才知道了!”
永章靠在車墊上,微笑。他知道,在龍攆外的一番話一定會被乾隆知道,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乾隆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帶著惱怒與些許愧疚的。惱怒的是永琪,愧疚的是自己。乾隆啊乾隆,你既然覺得自己對不起永章,覺得要補償永章,那麼只是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我要你時時刻刻想起你的過錯。時時刻刻對永章覺得愧疚!
而乾隆呢,乾隆此刻正披著永章慣用的披風喝茶呢。剛剛見過了永琪,發現他的表現依然青澀。一點都不成熟,原本對於他的一點子憐惜,全部被永章的話被消滅了。餘下的只是一聲嘆息。
輕輕嗅了嗅狐皮披風上淺淡的藥草味道和碧螺春的茶香,乾隆靠在車墊上問。“高無庸,你說,永章那時候是不是在恨著朕?”
高無庸沒有回話,只是低頭跪地。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乾隆的聲音似喃喃低語。“朕將他關在宮外這麼多年,可那時卻忘了他不過是個孩子……那樣的苦楚,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窗外已經黑了,高無庸吹熄了蠟燭,服侍乾隆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腦殘龍得出現了。
然後那啥,叉燒五也出現了。
不能總讓乾隆吃糖不是麼。
22
22、怒達海夜闖禁宮。 。。。
永章下車時才知道自己的院子被安排得與乾隆緊緊相依,他抿緊了唇,終究沒有多說什麼。乾隆也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將屬於永章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全都吩咐人給擺在了他的院子裡。
“好了,這些東西都有下人替你做。你要做的就是回去好好休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