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她可以毫不困難地想象出羅克斯·福德張口結舌的樣子,而愛德華·辛頓會象個白痴般不停地流著口水。
她要女僕把她火紅的秀髮流得蓬鬆狂野,使她小小的瓜子臉顯得神秘而誘惑。
當她下樓時,杏眼明亮清澄,櫻唇嫣紅似火。德斯坦·海爾正如預期在餐廳門口等她。
她刻意讓自己的出現富於戲劇性,在樓梯口停頓了一會兒,才慢慢一步一步走向他,使他能仔細地看看她誘人的穿著。
她知道天花板上的吊燈會明晰照出她玲瓏胴體,她的眼睛筆直地注視著他,探尋他的反應。
他一直等她走到跟前才說:“我從倫敦給你訂購了些衣服,我不相信這件怪物是其中之一。”
“你不喜歡嗎?”羅琳達嫵媚地問,“我想你會滿意呢!”
“這種衣服是給蕩婦穿的,不是我太太該穿的。”
“你難道是個老頑固?”
“你馬上去給我換一件莊重的衣服。”
“你說得太晚了,何況我根本不想換掉它。”
“我命令你換。”
“我沒興趣接受這種命令,我也不以為你有資格發號施令。”羅琳達挑戰地望著他,她知道這又是場意志力的對抗。
“很好!”最後德斯坦·海爾說:“如果你想暴露自己,何不乾脆一絲不掛。”
他邊說邊伸出手,一把撕下她的透明禮服,直扯到腰際。
她吃驚地尖叫,雙手本能地掩住乳房,拔足狂奔。
她看到他流露出勝利的表情,她還沒跑到餐廳門口,就聽到他冷硬、毫不妥協的聲音。
“我要你跟我一起晚餐,”他說:“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換衣服,如果你超過五分鐘,我會給你一頓教訓。”
她沒回答,也沒回頭看。
她在穿越大廳時,努力以優雅的姿態拖住前胸被扯破的衣服,一路上樓,回到寢室。
女傭正在整理房間。
“發生了什麼事,夫人?”女傭驚愕地問。
“出了點意外。”羅琳達不得不加以解釋。
女傭幫她換上一件從倫敦買來的漂亮長禮服。
她甚至沒看鏡中的自己。她只象個木偶般站在那裡,讓女僕幫她換裝。她的眼睛直盯著壁爐上的掛鐘。
如果德斯坦·海爾說他羅給她一頓教訓,她知道他說到做到。幸而她受辱時未被傭人看到,否則真難堪已極。
穿著完畢,女傭問她:“這件衣服要不要我幫你縫好,夫人?”
“把它扔了!”羅琳達尖聲回答,“我再也不要看到它!”
當她下樓時,德斯坦·海爾走出餐廳,她知道晚餐準備好了。
他沒有對她的衣著再作評論,僅僅伸出臂膀攙著她。她厭惡與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兩人互不交談。
很意外地,羅琳達一夜甜睡無夢,只是當她醒來時,覺得自己陷入一場永無止境的夢魘中。
“我們怎麼能這樣生活下去?”她問自己。
她第一次感到與這麼一個堅強如鐵的人作徒勞無功的戰爭是多麼令人沮喪。
她承認昨晚她確實激怒了他,然而他的反應也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她料到他會生氣,卻沒想到他在盛怒之下會這麼的兇暴,她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些怕他。
“那是因為他深不可測,”她說,“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反應,可是我卻無法預料他的下一步舉動。”
在床上用過早點後,她擔心地問女傭今天有什麼計劃。
“主人希望你能再跟他一塊去騎馬,夫人。”女傭回答,“他指示下面安排你昨天的坐騎。”
“至少這可讓人透口氣。”羅琳達想。
當她騎在愛喜兒身上時,她可全然忘卻任何憂愁與憎惡,而沉溺於馳騁名駒的狂喜中。
她想愛喜兒可能是他最鍾愛的馬匹之一。對於他任何善意的安排,她都絲毫不存感激。
她選了一套金黃色的騎馬裝,比起昨天那套綠色的還要顯得出色。
“他才不會注意這些呢。”她喃喃自語。
“你在說什麼,夫人?”女傭問。
“哦!我在跟自己說話。”羅琳達回答。
她的帽子是倫敦最有名的女帽專家設計的。
她還記得有一打以上的男人讚賞過她的帽子,而且從他們流露出的眼神,她知道這頂帽子使她分外俏麗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