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如果我要只哈叭狗,我寧願去買一條。”語氣中充滿輕蔑,接著很快迸出下面的字眼:“你敢碰我一下,我再也不理你。”
“羅琳達!羅琳達!”絕望的叫聲之後,只聽得女人鞋跟踩著石板路迅速離去的聲音,留下那男人惱恨的呻吟。
青色面具知道這段對白結束了。
他朝著舞廳走去。
要認出羅琳達小組可是一點也不難,當他穿過落地窗時,就聽到她那歡愉的聲音,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披了件鑲邊的騎士斗篷,這是男人的裝扮,她可真敢穿。緞織馬褲下面是鑲有流蘇的長襪,明顯地呈露出纖柔的足踝。她那金紅色頭髮纏卷得象頂假髮,還俏皮地戴了頂翎毛帽子。
她戴了副面具。她那小而挺的鼻子,曲線完美的嘴唇都呈現在外,略尖的下巴流露出一股傲氣。
她手上端了杯酒,當青色面具步入舞廳時,她正領著環繞在她周圍的人向舞會主人——一個面帶嘲弄,面板黝黑的中年人——舉杯祝賀健康。
主人也同時答謝敬酒的客人,他的眼睛卻始終盯著羅琳達。敬過酒,他走到她身邊。
“我們到花園逛逛吧,我想跟你談談。”
他們就站在青色面具身邊,談話聲清晰可聞。
“我才從花園過來。”羅琳達小姐撅著嘴。
“如果你想跟我談情說愛,艾力克,我警告你,我可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你怎麼會懷疑我有這種企圖?”
“因為每個男人都在談這種事。”她反駁。“難道你們就沒有別的話題了?”
“他們這麼說過嗎?”
“我早煩透了!現在我對愛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談些別的事反而讓我高興些!”
“難道你要裝出一副冷血的樣子?”
“不是裝,是真的!我們到餐廳去吧,我的肚子在抗議了!”
青色面具目送他們離去。
“我早告訴你她很漂亮,就是有點捉摸不定。”旁邊響起了聲音,原來他的朋友走了過來。
“是不是每個人都拜倒在她腳下,俯首聽命?”青色面具問道。
“沒錯,每個人都很聽羅琳達小姐的話。”
“如果他們不聽呢?”
“她就不把他列入朋友的名單。這種放遂比開除教籍還嚴重。”
青色面具笑著說:“我有個感覺,在我走後,你們全部喪失了價位標準,或者說,幽默感吧!”
舞會一直到東方的曙光劃破昏暗的天際,方才曲終人散。這兩個老友把馬車駛出車道,轉入大馬路。
他們駕的是輛四輪馬車,一名僕役坐在後座,兩匹品種優良的名駒在前頭拉著。
“玩得愉快吧?”駕車的人問。
他的朋友——現在卸下青色面具——笑了笑。
“真是想不到!我預料會有些改變,沒想到這麼離譜。”
“你說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王子首先就令我大感意外,他變得好胖。他那批酒肉朋友也令人生厭。”
“沒錯!”駕車的人接著問:“那你告訴我作對這些娘兒們的看法,你真是吃了一驚?”
戴了一晚青色面具的人微笑著。
“我向你保證沒那麼嚴重。只是當我想到這些低俗而毫無責任感的女人將成為我們下一代的母親時,難免一陣子難過。”
“那你想不想多少盡點心力?”
“你說呢?做些什麼好?”
“改造羅琳達小姐!對任何男人來講,這都是最刺激的挑戰。”
“嗯,也許可能吧!”
“呵!有誰馴服過母老虎?隨便你賭什麼,我說這件事絕不可能。”
戴過青色面具的人沉默了一陣,緩緩的說:“一千金幣。”
“你是說真的?”
他的朋友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接著笑道:“好,成交!這件事比我們賭注的份量還要難上十倍,我倒想瞧瞧你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馬車繼續行駛了一段路,駕駛手突然叫了出來:“說了半天,你看!那隻母老虎可不是正在我們前頭!”
他指向前面,一輛黑色旅行馬車正朝著小山上的“西班牙旅館”駛去,車輛上雕飾著康波恩家族的圖樣。
如果不是前座馬伕和站立車後的僕役所穿的耀眼制服,這輛馬車也不會這麼惹人注意。
羅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