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劉寄生已經知道了。
然後劉寄生又談他自已,談他的煩惱。談他要不跟著共產黨胡鬧,在上海,吃香的喝辣的,過小開生活,不知有多快活。說不定都發了小財的。二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邊閒聊邊飲酒,一直飲到下半夜。
過了幾天,一個黃昏,趙寧都和劉泉姑出去散步。他們騎著馬走出營地,一直走到離村子很遠的一個叫落馬攤的地方。西天燃燒著火紅的雲霞,使天空顯得更加雄渾、遼闊。一行駝隊聳著沉默的駝峰從太陽面前走過,竟像走入一個太虛幻景。佈滿駱駝刺和岌岌草的戈壁灘一望無際,沐浴著夕陽,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一條石礫的大道橫穿戈壁,直往武威城而去。旁邊,有一片紅柳林,如一層金色的淡淡的寒煙。兩人身上都沐浴著晚霞的光芒,盡情地欣賞著這塞外風景,眼睛裡都放射出欣喜的光芒。“真美啊!”趙寧都感嘆道。跟著下了馬,將馬栓在樹上。
“是啊!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劉泉姑欣喜道。
趙寧都幫劉泉姑將系在樹上,兩人在戈壁灘上慢步,一邊欣賞著這豪放的濃麗的塞外風景,一邊聊著天。劉泉姑常常情不自禁地吟詠描寫大漠風光的詩詞,讓趙寧都聽得如痴如醉。夕陽照在她俊俏的臉蛋上,更顯得她嫵媚鮮亮。趙寧都心跳之餘,不禁湧出一陣強烈的自卑,時不時地下意識地摸摸自已疤痕縱橫的臉。
忽然,劉泉姑沉默了,一陣憂鬱浮上美麗的潮紅的臉蛋。
“趙科長!我們是不是太過份了?還有那麼多西路軍戰士在受難,我們卻在賞風弄月!”她幽幽道。
趙寧都默默地望了望前方,又看著她安慰道:“你不要難過!失敗和欣賞風景並沒有衝突!越是失敗,才越要樂觀一點,才越不能垂頭喪氣!說不定,我們那些突圍的西路軍戰士看見這壯美的風景也一樣會讚歎不已,並因此更加熱愛生命,更加堅定了突圍的信念!”
劉泉姑想了想,點點頭,秀美的大大的眼睛看著他,讚許道:“嗯!是這樣的!我就聽說九軍政委陳海松在梨園口為掩護全軍突圍時給戰士們做動員,號召戰士們要象這戈壁攤上的駱駝刺和岌岌草,越是在嚴酸的天氣裡,越是要挺直胸膛。他就很欣賞這戈壁上的小草!只可惜他後來犧牲了!聽說他是掩護總部突圍時犧牲的。中彈時,就趴在一株駱駝刺旁,鮮血染紅了駱駝刺!真是一個了不起的高階指揮員!”
“是啊!他犧牲時才23歲!21歲就做紅九軍軍政委,是紅軍史上最年輕的軍級幹部!”趙寧都道。
兩人禁不住唏噓了半天。末了,趙寧都告訴劉泉姑:過些天搜尋紅軍失散人員的任務就結束了。由於全國輿論的影響,馬家軍對殺俘虜的也有所控制。所有俘虜都編成團和營去修路或做其它苦力。過幾天他們將連線替其它部隊看押紅俘修路。他想借那個機會營救一批紅軍。在這之前,他想找機會,把劉泉姑送回延安。
“不!趙科長!我不要單獨離開!這樣敵人會懷疑你的!乾脆我留下來和你一起,掩護你營救紅俘!設法救出一批紅俘後,我們再一起走,不是很好?”劉泉姑聽了他的方案,看著他,堅決道。
趙寧都望著她俊美的臉蛋和透露出堅定目光的眼睛,心裡一陣悸動,扭過臉,沉吟半響,莊重地點點頭:“好吧!”
二人就這樣在戈壁灘上一直留連著,直到太陽落入地平線,夜色象大海一樣將戈壁攤全部掩沒以後,二人跨上馬,回到了駐地。
這天半夜,劉泉姑起來入廁,從趙寧都地輔邊走過,回來時,不小心踩著了趙寧都的胳膊,站立不穩,“哎喲”一聲,倒在趙寧都身上。趙寧都驚醒來。只見黑夜中,劉泉姑如雪的膚肌和苗條的身材美得令人心跳。一股女性身上濃烈的體香撲入趙寧都心脾,一股衝動像洪水一樣在趙寧都身上激盪開來。他猛地半坐起來,抱緊趕緊要起身離開的劉泉姑急迫道:“泉姑!泉姑!我至今都還想著你!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吧!” 然後抱著她狂吻開來。
劉泉姑在他懷裡拼命掙扎著,趙寧都熱烈的狂吻和渾身充滿男性魅力的火熱的氣息灼得她暈眩又喘不過氣來。她邊掙扎,邊驚慌又急促地喊:“趙科長!放開!求你放開!”可是,趙寧都反而越來越狂熱了,劉泉姑急了,騰出一隻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趙寧都愣住了,清醒過來,趕緊鬆開手臂。劉泉姑趁機從他懷裡掙脫開,跑進了臥室。
趙寧都羞愧、難堪又沮喪地低下頭,好像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樣。他狠狠一拳砸在被褥上,猛地躺下,將毯子拉上來,將頭、臉死死矇住。過了一會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