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勸說他都不肯答應,鄭欣鈴只好使出絕招,故作驚訝的笑道:“喲,田大哥,你看我哥和雨綾妹妹在那跳的多開心呀!”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子封已被子游殺了幾個來回了。
“你看大家玩的都挺愉快的,你等會再去,雨綾的父親也不會如何怪你的,來吧!我的大英雄,本姑娘請你跳支舞,可以嗎?”鄭欣鈴袒露出自己最為動人的笑後,讓子游無法謝絕她的盛情,惟有牽著她的小手加入舞蹈中的人群。
子翼的腦袋開始發麻了,篝火會開始之前一切還都是好好的,可這麼一轉眼間,眼前這無法收拾的局面就這麼形成了。從頭到尾一直站在一側的他,實在是被哥哥、姐姐們不可理喻的行為攪糊塗了。
看上去,曋雨綾是在與子封高興的跳舞,其實私下卻一直在關注著子游這邊。本打算只是小懲小誡,一會兒便過去安撫一番,就像那些姐妹們傳授的那樣,恩威並行方讓子游更加重視自己,可卻沒料到鄭欣鈴那個,那個臭女人竟趁虛而入。
曋雨綾外表上看來還很正常,面上還掛著笑容,私下卻早已怒不可遏,整顆心早就飛到子游那邊去了,心不在焉的她已在無意之下踢了子封好幾腳了,能與她共舞已是難得,子封當然不敢當面提醒她,只好咬咬牙默默承受了。
若說起先前子游與那個臭女人聊天已讓雨綾怒由心生,那麼看到二人公然雙雙攜手起舞后,更是怒火滔天了,對此最有體會的便是子封了,她腳下的力道明顯要比方才又大了許多。
鄭欣鈴此刻可不管自己那可憐的哥哥,她心中充滿了得意,充滿了自豪,終於有這麼一日,赤穴村的小公主在自己的手底下落敗了。
渾身火紅的她要如同這高高的篝火一般,讓全村人都感受到自己的勝利,而子游呢!只是被動的附和於她,當著雨綾與這麼多村民之面與鄭欣鈴共舞,他還真有些難堪。
雨綾清晰的感受到鄭欣鈴刻意的挑釁,子游木訥的跟從更讓她越看越氣,一跺腳,丟下不明所以的鄭子封奪路而去。
濃郁的檀香味瀰漫在小小的靈堂裡,木魚一下下的在靜憶手中被敲打著,莊嚴的經文不斷的從眾女尼的嘴裡吟誦而出。
曋罄竹進來之後,先是從一旁的文定手中接過三根香,面朝靜懷的遺體深深的鞠了三個躬,禮畢後又對幾位師太安慰道:“靜懷師太的不幸,曋某極為痛心,然死者已矣,還請幾位大師要節哀順變。”
“多謝施主。”靜憶帶著眾位師妹回禮。
曋罄竹轉而又低聲向一側的文定等人囑託道:“若是大師的喪事還有用得上彼村之處,諸位不必介懷,只需著人知會在下一聲便是了。”
楊括謝道:“自我等入村之後,給貴村引來了諸多禍事,到如今一直是多虧長老百般維護方能得保此身,又多蒙長老盛情,此恩此情真不知如何才能報答呀!”
“幾位貴客見笑了,我赤穴村立在這群山之中久矣,難得有此機會招待遠到的客人,各位不必憂心其他,只管住下便是。”
文定等人盡皆拜謝曋長老,對於曋長老這類不收取分毫回報的仁人志士,他們也獨剩施禮以報這一途了。
白日的大捷讓赤穴村所有人的心中都洋溢著輕鬆與喜悅,不但是聚集到祠堂前參加篝火會的村民們,就連哨卡上的眾人也大多是如此。此時已是立秋之後,徐徐的微風吹來絲絲涼爽,也讓崗哨上的值夜人員放鬆了警惕,十幾道鬼崇的黑影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潛入了赤穴村。
與熱鬧非凡的篝火會不同,在村寨的另一頭,遠離宗廟祠堂的地方卻是萬籟無聲。
四下屋舍裡的居民們全都扶老攜幼,拖兒帶女的去參加篝火會,此時這裡除了幾聲犬吠外,便只有隱隱傳來的嗚咽聲,此悲傷之人正是從篝火會上一路逃出來的曋雨綾。
原本她從篝火會上出來,是打算徑直回家的。可一路上越想越氣,越氣便越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滿腔的委屈,滿腹的心酸,來到此處便再也忍不住了,悉數化做泛著鹹味的淚水垂落了下來。
往昔的驕傲與自尊,在那錐心之痛的面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毫無抵抗便宣告崩潰,姐妹們平日裡給她灌輸的那些所謂的金玉良言更是毫無幫助。
就在曋雨綾哭了好一陣後,心急火燎的田子游便匆忙的追尋著芳跡趕了過來,跑著跑著,聽見了那若隱若現的啼哭聲便停下了腳步,憑著那啼哭之聲,在陰暗的角落終於尋到了那睏坐在石階上顫抖的麗人兒。
在人前的曋雨綾性情十分要強,倔強的她不肯在人前流露出一絲軟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