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們,一紙手諭下去,誰敢不乖乖依從?
或許,也正是因為公子斐如此讓人不可思議的行徑,才讓那些被他捉弄的文臣武將們雖然都很頭痛,可誰也不曾真正與他起衝突,每每遇到大事,還會竭力保全他。然而在外面的世界裡,因為一點點小誤會,君殺臣,臣叛君之事屢見不鮮。
遇上這種固執己見的大叔,以公子斐的性情也不會當真與他計較,相反還會遴道而行,免得彼此沒趣。
“大叔您慢忙,小的先進去看看。”雖然只是遺像,然而能得到百姓如此尊重的將軍,文定可不願錯失親眼目睹的機會。
“你等等。”正當文定抬腿要往廟門裡走之時,大叔卻先一步喚住了他,“小夥子,這廟裡的廟祝可是不好說話。你進去後,旁的到還罷了,需先向將軍的神位敬上三炷香,非是如此,他定然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多謝大叔指點,小生記下了。”文定必恭必敬的向大叔施了禮,然後才向將軍祠走去。
從方才就一直繃著張臉的大叔,終於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第二章將軍祠
將軍祠說大不大,佔地也就是和赤穴村那間祖廟差不了多少,然而卻出奇的高聳,不知是因為初建者在建造之始,便是打算將此將軍祠建的如此偉岸,還是周圍百姓自覺得將自家的屋舍修在它的廟簷之下,總之在周圍眾多的樓宇中,恐怕再也找不出比它更高的建築了。
家鄉的祠堂是文定與小夥伴們兒時的天堂。初次出來討生活,也是在一座遠近馳名的關帝廟腳下,文定彷彿與祠堂廟宇有著不解的淵源,幾年下來總算是見過大大小小不少的廟宇。
在文定的印象中,只要是一般較為出名的廟宇,還沒走到門外,就可以瞧見那熱鬧的場面,一般百姓的集市、廟會都喜歡安置在廟門外。
小廟尚且如此,若是像武昌府那寶通禪寺、青菱古剎一般的大廟,門外沒幾步便是城裡的鬧市。可這將軍祠卻偏偏不是這般,門前是乾乾淨淨,一個擺攤的商販都沒有,大家只是安安靜靜的攜老扶幼而來,又悄然無聲的自行離去。
雖然這裡沒有那些個一步一磕頭的虔誠信徒,不過光只是這份安靜,就讓文定覺得肅然起敬。
文定大略的數了數,進香隊伍中少說也有不下三百人,若是在旁的地方,小孩哭,大人打,男人們高談闊論,女人們閒話家常會是如何喧鬧的景象,然而在這裡,在此刻卻是悄然無聲。
文定夾雜在人群之中,隨著城中的百姓緩緩步入將軍祠。一踏進大堂,抬眼便望見神完上那尊比真人還要大上許多的塑像。
此無疑便是百姓們膜拜的那位將軍,神臺上他威武不凡,右手執寶劍,左手緊握著拳頭,雙目凝視著遠方,神態也是格外的凝重,讓人一見便能感受到這是一位憂國憂民的忠臣義士。
文定謹記方才大叔的提點,初一進門後,就隨著周圍的百姓們點燃了三炫香,必恭必敬的插在了香爐裡。文定原打算就這樣夾雜在人群裡,靜靜地瞻仰一番,然後再靜靜地離開,可他那身與眾不同的衣衫,還是讓他顯得格外突出。
未幾,果然便有一位白髮長者找上了他。
“這位善客可是來自山外?”白髮老者沒有半點虛禮,直接就是這開門見山的一問,讓原本就倍受人側目的文定,越發被包圍在眾目睽睽之下。
在如此多人的注視之下,文定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想用淡淡的笑容來掩飾自己此時的尷尬,面向白髮老人回答道:“回老伯的話,小的來赤穴城確實不過幾日。
這白髮老者大約就是方才門外那位大叔所說的廟祝。一般廟裡的廟祝也就是廟中司職香火者,乾的最多的差使也就是為香客們解籤圓夢,大多時侯,那些小廟裡的廟祝,也就是那些行走江湖的遊方術士們,臨時在某個小廟掛單而已。就算在大廟之中,廟祝也不是頂重要之人。
可這位白髮蒼蒼的廟祝則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臉上既沒有那些小廟祝獻媚的神情,也沒有那些大廟廟祝們的某鶩之氣,全身充滿著一股折人的威嚴。在他面前,文定自覺得不敢有絲毫怠慢。
此時的廟祝看上去心情不佳,語氣中也帶著幾分嘲諷,道:“善客來到本城不過數日,大王的宮殿、太子的東宮,還有諸位大人們的府上,那麼些富麗堂皇的去處定然還不曾一一拜訪過,何來的興致光臨這狹小的祠堂呢?”
若是文定據實以告,自己是因為迷路才來到這將軍祠門前的,不消說這位白髮廟祝,就是旁邊這些來此上香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