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坤滿面笑容的招呼他們,卻無端遭此羞辱,自是氣憤不已,可當著袁少俠的面也不好發作,只好裝做未曾瞧見。
袁少俠心下也是頓感顏面大失,這一路上多次被此二世祖譏諷,若不是看在崔老莊主的面子上,早就對這紈褲子弟不客氣了。他走近北坤,低聲向他道歉:“朱香主,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一切看兄弟我的。”
“沒事,沒事。袁少俠應該瞭解,我們這種靠自己活下去的人,和那種需要依靠家世的人不一樣,這點小事沒什麼好計較的。”北坤故意將語氣加重,話裡也透著玄機。
他不找崔寒計較,那二世祖反而要找他麻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少爺我收拾你這樣的腳色,再來兩個也不成問題,怎麼樣,要不要來試試?”
而北坤則望也不望他一眼,還是和袁解在打哈哈。見朱北坤壓要不曾理會他,崔寒立感被輕視了。
一般喜歡瞧不起他人之流的,卻也是最忌諱別人瞧不起自己,崔寒此時更是火冒三丈,怒罵道:“就連你們哥老會的呂老大,看見本少莊主也是客客氣氣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螢蟲般大小的香主,竟敢如此無禮?”
那崔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依不饒的挑釁,讓北坤很是下不了臺,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初回成都的他,怎麼也不能在這大街上,當著這麼多熟人的面前窩囊裝熊,他勃然怒罵:“罵你個二世祖還不服氣,呂老大對你客氣,那是因為你嗎?要不是你老子崔遊的面子,誰知道你娃是誰呀?”
袁解心中那叫一個痛快呀!北坤將自己積壓在胸腹中數日,要說而又沒說的話給一口氣倒了出來,表面上他雖然沒有絲毫動容,可暗下的那份解氣呀!真值得喝兩盅的。
崔寒舉拳便要上去相鬥,而喬氏兄弟也紛紛左右相隨。袁解眼見一邊是熟人,一邊是同行之人,自然不能插手。眼看著北坤便要遭殃,想不到原來一直看朱北坤不順眼的紫鵑卻未坐視,她撤出寶劍,跨出兩步,與北坤並排站齊,向對方喊道:“怎麼,想人多欺負人少?這可得先問問姑娘我手中的寶劍。”一時五人間的氣氛是劍撥弩張的,袁解也是束手無策。
“住手,夠了。”驀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一邊響起,是那一直未開過口的曹刃。
崔寒面色難看之極,道:“姓曹的,少爺我又不是你青城派的師弟,憑什麼要聽你的話?安靜的在一旁等會,我馬上就能完事。”
一旁的袁解道:“崔寒,我們出來時崔莊主有過交代,這一路上的所有事都聽我師哥的,怎麼這才到成都你就忘了?”
想起這件事崔寒就不服,來查表姐一家的命案,為什麼父親要讓自己聽命於外人,他嘴裡不以為然的說道:“哼,聽他的?你們青城四子雖是很響亮,卻皆是些無能之輩。那羅頂、羅峰原先看起來還不是滿像那麼回事似的,可連我表姐這樣的婦道人家都不能保護周全,還有什麼臉面在此對小爺我大呼小叫的?”
這話恰好戳到他們的痛處,袁解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煞白的。而曹刃也不言語,只是一步步的逼近崔寒,喬氏兄弟慣走江湖,自然不會像他們少爺這般果於自信,瞧他外表是不聲不響的,可兩人皆感覺到一股凌人的氣勢壓迫過來,雙雙撤出兵刃護在少主面前,嘴裡還求饒道:“曹少俠,我們少莊主是無心之失,看著我們是一路來的,您可別認真呀!”
曹刃絲毫不理會他們二人,繼續逼近,眼看就要到跟前了,喬氏兄弟無奈之下,只好上前搶攻,只盼著將打鬥阻擋在少主之外。然而曹刃用平緩的力道便格開了兩人急速的攻勢,縱身錯過二人,一踏步便來到崔寒的近前。
崔寒情急之下撥劍相向,可一個照面還沒接下,便被對方赤手奪過兵刃,橫架在自己的頸脖間。
曹刃的動作似乎很緩慢,也較隨意,可這一切卻又都是發生在電光石火的剎那間。紫鵑與北坤他們還能看見個大概,文定便只覺著他是慢慢的抬手,等抬完了,那喬氏兄弟便交叉而過,還差些跌倒,而崔寒則已落入其掌控。
這幾人的差別,就連絲毫不懂武功的文定也能瞧出來,何況是當事人呢!此刻少莊主落入他手裡,喬氏兄弟更是投鼠忌器,忙將兵器收起,拜求道:“曹大俠,看在我們莊主與貴掌門兩家常年交好的情面上,您可別傷著我們少莊主了。”
曹刃也不去理會,只是逼視著手中的崔寒,淡淡的問道:“誰才是無能之輩?”
形勢比人強,起先崔少莊主還是咬住牙不肯回答,可曹刃手下稍稍用力後,他便痛的哇哇直叫,求饒道:“是我